尸体解剖的工作由法医沈佳文主持,李义辉和梅少卿、马海鹏、朱俊锋也都换上了手术服,进入到解剖室观察整个解剖过程。
尸体解剖是一项繁琐而又复杂的过程,难度不亚于医生对病人进行的一场手术,解剖前,首先是要做尸体外表检测,死者的体重、身高、毛发、皮肤、肢体残缺、伤口、腐烂程度等信息的检测是必不可少的步骤,每检查完一项后,他就将检查结果记录下来。
沈佳文检查过这些项目后,又用手术刀从手指甲缝隙将污垢剔出来装入证物袋内,并标明采集信息,并且她还采集了口腔标本。
接下来就要解剖尸体了,这需要一气呵成,中间是不允许有歇息的,特别是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尸体被解剖后,接触空气的时间越长,化学性质变化得就越大,所以就必须尽快完成所有的项目。
沈佳文拿着手术刀,望着尸体打量了将近一分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尸体上用手指比划了一个“Y”形,从肩关节到胸腔中部,一直延伸到阴部,然后就用手术刀沿着“Y”形划了下去。
解剖尸体不但是技术活,还是一项体力活,沈佳文检查完肋骨无损伤后,开始用电锯将肋骨一根根地锯断,腹腔的脏器便都展现出来了。
死者的肺部和心脏都有破裂,为导致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当沈佳文切开死者的胃部,打算采集胃中残留物做检测时,发现胃里竟然有一枚羊脂玉印章。
包括沈佳文在内的人都愣了,这是什么路数?竟然把印章藏在胃里面,另外,这枚印章又是什么来历?
印章长宽高大致差不多,有两厘米左右,质地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瑕疵,印钮是双龙缠绕。
马海鹏拿着印章仔细打量着:“我草,上面是两条龙,肯定是玉玺!”
梅少卿说道:“你见过这么小的玉玺吗?”
“没有,关键是大个儿的玉玺我也没见过啊。”
“你说如果真是玉玺的话,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钱?”
“少说也得几十万吧。”
“我觉得也是!”
朱俊锋看到他们两个人越说越离谱,便说道:“要是我不认识你们两个的话,我肯定会怀疑你们就是凶手。”
“为什么?”
“不但你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连说话的语气都特别猥琐!”
梅少卿仔细看了看印章上面的字:“这上面写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像毛毛虫似的?”
马海鹏和朱俊锋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也不认识上面写的什么。
梅少卿决定带着这枚印章去找杜兴全问问,不说别的,先把这枚印章的来历弄清楚再说。
人们常用“鱼水情”、“一家亲”来形容警民关系,梅少卿在这一点上可以作为全体警察的楷模,他把警民关系做到了极致,他是警察队伍中的奇葩,而他招的七八线人也个个都是各行各业的奇才。
这些线人有一样共同点,他们都是在和梅少卿打交道的过程中,被梅少卿发展为线人的,最平庸的也进过几次拘留所,要不然还真没有资格当他的线人。
梅少卿有他的考虑,成为他的线人,他自然就要经常和他们接触,他就能了解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也算是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再犯法的可能性就小得多了。
不过不犯法并不代表他们不犯错,只是还没有触及到法律的底线,即便是梅少卿有时候也犯迷糊做出鲁莽的行为。
他和这些线人称兄道弟,动不动就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仗着自己是警察,他还帮他的这些奇葩兄弟出过几回气,文城区公安分局就曾经处理过一场打架斗殴事件,没想到梅少卿竟然是带头大哥,而马海鹏和朱俊锋他的左膀右臂,当时就把赵喜军气得要将他们三个家伙开除警察队伍。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这些奇才兄弟的确出过不少力,有些案件如果没有他们参与,很可能就成了悬案,也正是这个原因,赵喜军和丁关平对梅少卿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闹腾的动静不大,造成的社会影响不恶劣,能捂就捂,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梅少卿的出发点是好的,最后也完成了目标,过程虽然有些另类,也无伤大雅。
杜兴全是梅少卿最早发展的线人,尽管年纪不大,却有六七年的制假经验,擅长仿制古人字画,在业界有个“鬼工”的绰号。
杜兴全被抓后判了三年六个月,不过是监外执行,这倒不是因为他本人的原因,而是家庭的原因。
自从父母离婚后,杜兴全和妹妹杜新月就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爷爷杜援朝和奶奶姜海霞都是国棉三厂的下岗工人,前几年老两口在街头摆了一个早餐摊,挣的钱倒也够家里开销。
后来杜援朝因为得了一次心肌梗死,两副支架把积蓄给捞干了,关键是不能再干重活了,不得不扔掉早餐摊。
杜新月那时刚上高中,需要花钱;杜援朝吃药,也需要花钱。
也正是这个原因,杜兴全才走上了造假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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