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不怕我杀了你?”
女子轻笑,“随你,我本来就得了病,活不了太久。”
女子瘦得出奇,皮肤也是青灰一片,似乎是有点不正常。
罢了,谈僖伶在心里叹了口,卸下力道说道:“他过得很好。你走吧。”
女子转过身,虽然脸上没什么肉,一双眼睛却很像长生。她走了几步,又回了头。
“虽然不妥当,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呵呵。”谈僖伶冷冷地笑道:“刚才叫他狗崽子,现在又装些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告不告诉他,是你的选择。他本该堂堂正正地活着,是我害了他。他叫昀卿,是我们卫家唯一的香火。”
卫,昀,卿。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鼓槌一样重重地敲在谈僖伶的心上,激起一片颤栗。
所以根本不是长得像,而是长生真的是卫昀卿。她把卫昀卿捡回来养,现在还肩负告诉他真正名字的任务?
他妈的怕啥来啥。
回到馆里,谈僖伶坐在房中,越想越觉得那女子说得不假。当时那群流浪汉都被割喉而死,只有长生毫发无损。也许,他才是那个趁机动手的人。也是,在泔水街长大的人,怎么会像他表现的那样简单呢?
“姐姐!姐姐!”长生今天的马尾束得很高,看着格外精神。
再见到长生,谈僖伶全身都有了一种膈应的感觉。她不想看他,只说了句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姐姐,你那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哎呀,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长生听她身体不舒服,忙跪坐在她身边殷勤地问着。
从前有多疼爱,如今就有多膈应。想起上一世卫昀卿说的那些话,谈僖伶觉得自己已经憋不住情绪了。
她推开长生,背对着他,冷冷道:“你又不是大夫,我同你说什么!你先下去,让我自己安静会儿。”她是真的需要冷静会儿。
长生听她语气冷漠,心里委屈却又不敢多言,忙道:“好吧……姐姐注意休息。”
就这样,谈僖伶调节了五天,馆里的人都当这对姐弟闹了矛盾。期间,长生也没少来找她,都吃了闭门羹。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长生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她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第六日,谈僖伶最终还是把长生叫了过来。
“你有个姐姐,怎么不同我讲?”
见姐姐终于愿意理会自己,长生憋住眼泪,忙道:“她当时想去武馆练武,但没有盘缠,便把我卖给了一个太监家里。那个太监很讨厌,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当时就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姐姐了。”
竟然把长生卖给有特殊癖好的太监,谈僖伶此时后悔没给那个女子一点教训。
“当时那群流浪汉是你杀的吧?”
长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谈僖伶见他毫不犹豫地否认,当即扇了他一个耳光。一掌下来,长生的脸立即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痛,但这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你还骗我!”谈僖伶怒视着他,语调都高了几分:“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长生抬起头,眼底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语气十分乖戾,“他们打我,我不该杀他们吗?如果我说了实话,姐姐还会愿意带我走吗?所以,姐姐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
果然是卫昀卿,从小就是这幅鬼样。
谈僖伶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你这个……这个……”
上一世被老卫昀卿坑,这一世还被小卫昀卿骗,岂有此理!
“我这个该死的狗崽子。”长生笑了笑,用舌头用力抵住后牙槽,声音变得低哑了几分:“行了,好人不好人,有什么用?姐姐愿意养我不就行了?”
“你他妈给我滚!”谈僖伶怒吼道。
长生站起身,笑意不减地说道:“姐姐说浑话也很可爱呢。”
转过身时,长生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脸上犹如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的事?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同她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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