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僖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随即停下了动作。是了,她根本没有一点办法,贸然下去只会辜负鸦青的努力。
“我们走吧。”鸦青看着躺在地上鲜血淋漓谈僖伶兰翊赵笳意的兰翊,轻声说道。
谈僖伶知道,已经结束了。她想要转身,却被鸦青紧紧箍住。
他轻声说道:“别看,咱们走吧。”
“不行。”谈僖伶摇了摇头,固执地推开他道:“我至少得记住他死是怎么死的。”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过身时,她还是被地面的大片血迹和微微抽搐的血人吓得说不出话。她的灵魂来自于现代,从未经历过战争。而这个人还和她短暂相处过一段时间,是她在小说中最欣赏的角色。
兰翊最终还是死了,而且死在了他击退南水之前。所以他是带着遗憾离开的。谈僖伶可以安慰自己与他的死无关。可是她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变量,怎么可能和她没有关系呢?
想到这里,谈僖伶忽然感觉脑子有些眩晕,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我记得我说的不是这人吧。”座上那人被一团黑雾遮住,看不清面容,声音和鸦青很像。
“属下有罪。鸦青拿出血手镯,说是您的意思。”跪在下面的黑衣人忙道:“后来有江湖上的人把兰翊救走了。”
那人猛地将桌上的茶杯甩在地上,怒道:“血手镯果然在他那里!真是混账!”
“那您的意思是?”
“人暂时还除不掉。”座上的人勉力压住怒气道:“让鸦青继续进入南水,把赤鎏金座给我拿来。”
“那跑了的人呢?”
“蠢货!”座上人冷嗤道:“把他杀了,你去给罗泊人送死吗?”
谈僖伶以第三视角看着这一切。做的梦多了,她现在已经可以在梦中保持独立意识,像看电影一样观察着梦中的世界。
她大概已经睡了很久了,不然这群人不会收到南水这边的消息。听他们说话的内容,似乎这为首的人本意也不是杀掉兰翊。
不是兰翊就是她了。如果不是鸦青拿出了血手镯谎称上面的意思是杀掉兰翊,死的人就会是她。鸦青第一次出现时就从她手上带走了血手镯,这次的任务又是去拿什么金座。
谈僖伶还想仔细听,却发现整间屋子开始坍塌,另外一处建筑在慢慢成形——是一个有些许萤火照亮的祠堂。两个穿着蓝底黑纹小衫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个木盒。
左边的女子看着还有些稚气,头上戴着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发饰,从两边垂下两根蓝黑色的珠绳。右边那个看着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头上垂着数根珠绳。
年纪大些的女子将木盒放在前方的案桌上,恭敬地低着头,将木盒平移了一段距离。谈僖伶走近了些,却发现她的手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就像是老妪一般。
“像这样放好。”
她说的自己的语言,谈僖伶竟奇迹般地听懂了。
年纪小些的女子点了点头,也学着将木盒放在前方的案桌上,俯首将盒子平移了一段距离。
“吾神,西哥特,为您献上鸦木环,愿您永世长存。”
“吾神,西哥特,为您献上赤鎏金座,愿您永世长存。”
右边女子拿的就是鸦青这次要偷出来的赤鎏金座。
谈僖伶走近那个盒子,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她本以为她的手指会像科幻电影一般,穿过实体物,没想到她竟真的接触到了木盒。讶异之下,她将木盒轻轻推了一下,木盒摩擦着桌面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吾神?”年纪小些的女子听力敏锐,立即抬起头惊喜地说道。
右边的女子却没有那样喜悦,她有些严肃地看着前面——谈僖伶所站的位置。谈僖伶几乎以为她看到了自己,吓得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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