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僖伶听了直想吐,这个人真是时时都在想着挖坑。
“怎么说?我和陛下情投意合,花而已,陛下不会不舍得。”谈僖伶实在懒得同他打嘴仗。
卫昀卿听后果然神色一疆,这丫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搁这玩自爆呢?
旁人听到此话无不坐立难安,先不说天师是不是说的真话,就算是玩笑话谁又敢听天子和天师的风流事?
两个人都是帝国最尊贵的存在啊。
卫昀卿很快恢复从容,收回目光,启唇“咱俩可别互相打趣了,把别人雅兴搅了也不知----”
“行了!我这茶也品了,唇枪舌剑也多少个来回了,我还是就此告辞,你们尽兴。”谈僖伶心中余怒未消,看着卫昀卿就来气,实在不愿多待。
早就习惯了谈僖伶的恶言恶语,卫昀卿仍旧不以为意地挽留道:“你好不容易来我府上一趟却这样赶着走,别人岂不说我怠慢天师了?”
客人们听及此,只暗自想着:这远看如仙人一般的天师竟是这样一个无礼刻薄之人,两相比较之下,果然只有卫少傅名副其实,是位温和有礼的翩翩君子。
谈僖伶看着这些人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们的心思,连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她起身,向卫昀卿踱步走去,下巴微抬,面无表情。一身灰白道服,用那样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卫昀卿突然觉得她不说话的时候真像个仙人。
谈僖伶走到他面前,缓缓低头靠近他的脸。
卫昀卿只见那双淡漠又冰冷的双眼离他越来越近,那如古井一般的瞳孔里映出了他呆愣的面容。
一时间卫昀卿竟没能反应过来,只是任她凑近耳畔。
谈僖伶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满含厌恶的语气说道:“别费力气了。你的所有心思在我眼里不过是孩童的把戏。别在我面前卖弄了,还嫌我不够烦吗”
卫昀卿像是从云端跌落,猛地回神,眼前那双眼睛清澈冷冽,此刻却充满了无声的嘲弄。
……
谈僖伶刚回寝殿便被皇帝传唤一同用膳,只得收起怒气应付皇帝。
是夜,卫昀卿下令让下仆不必守在门外,独自待在屋里作画。
画中之人似乎是个标准的美人,蛾眉皓齿,面若银月。只是一双眼睛像是得道高人一般盛满了寞凉,卫昀卿淡淡地勾勒出她的道袍袖子上的乌襟,随即顿了一秒又烦躁地甩开了笔。
画不像她。
他卫昀卿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哪怕伪装的再像,他也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对权力近乎痴迷的人。他性格其实很暴躁,但没人看得出来。
当然自从她出现后,他总是难以控制好情绪。而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的事,他却怎么也除不了她还被她多次嘲笑!
想到这,卫昀卿面色一沉,猛地将桌上的笔砚画卷扔到地上。
那幅画却轻飘飘地落下,画中之人仿佛在冷眼旁观这一切。
同一夜,华辰殿内,嘉敏帝正唤人布菜,谈僖伶在旁陪侍。
华辰殿中唯一坐着的男人,穿着华贵的龙袍,坐姿随意,从修长的手到颈部,下颌,唇鼻额无不体现出着刀削斧刻般的线条感。和本朝男子爱画眉的喜好不一样,他似乎没有修过眉,随意生长的眉形让他的眉眼有丝野性之感。
这个气质颇像侠客的人便是嘉敏帝阮堇年,立冠之年登基,如今已在位七年了。
“僖伶,朕让御膳房专门做了你爱吃的,坐下尝尝。”
谈僖伶谢恩后便直接坐下。她在皇帝眼中是个半仙,无需太过讲究。
阮堇年向随侍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立即会意带着宫人退到殿外,关上门窗。
谈僖伶瞧着并无言语。嘉敏帝这是又要问“天命”了。
只是这次皇帝到不是问命。
阮堇年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只是一手托腮,神情放松地看着身边人吃饭。
按理说皇帝不吃了,陪席的人是万万不可再动筷了。只是谈僖伶常与皇帝一起用膳,皇帝早就默许了她私下所有不妥的行为。
“这么好吃?”阮堇年看她吃得这么专注,忍不住问。
吃货宅女默默放下朝那盘东坡肉而去的筷子,回道:“陛下,您的小厨房做的真好吃。”
可怜御膳房竟被她叫作小厨房。阮堇年有些好笑,又想到这个天师有着神仙般的气质,古往今来无所不通,可是有时候却显得率性可爱。
他向她靠近了些,轻声说“天师到了人间也不能免俗啊,吃喝上面从不亏待自己。”
谈僖伶想了想,换上一幅不好意思的笑容。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了。
“可是天师也是女子,终究要在人间有一世情缘。朕是皇帝,若论相配,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朕能与天师相配。”
听及此,谈僖伶心里一跳,差点被嘴里的酒糟鸭掌噎住。
“呃,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我一个小小半仙实在不敢攀附。只是我此来人间是为了历练,断断不能沉浸在安乐之中,不然只怕会遭天罚。”谈僖伶故作镇定,胡诌一通。
听到她也许会遭天罚,阮堇年立即正色,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便作罢。你只记着不与别的男子亲近,朕当然除外。朕是天子,你多在朕身边转悠便能沾染龙气。”
谈僖伶抽了抽嘴角:皇帝真是自恋,还龙气,我还是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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