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爵却在此时突然转头惊问:“你说的柴大官人?”
他对于村民们所说的这个柴大官人非常兴趣,总觉得这次事情,应该也会牵扯到这个柴大官人。
至于这件事到底如何暂且不知,而柴大官人牵扯有多深,也不得而知。
村民们也老老实实回答:“没错!乡里那些个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不曾专心务农,后来一个个没办法之下,把那田地都卖给了柴大官人。”
一样米养百样人,哪怕再朴实的村庄,也不会少了两个作奸犯科的人,哪怕治安再好的城市,也绝对不会少偷鸡摸狗之辈。
古代每日昼出夜归,没有任何娱乐,只能日复一日躬耕田亩,久而久之有些人感觉疲惫,不想在种田,只想好吃懒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在古代寻常百姓一旦不种田,那么绝对就会有饿死之危。而为了不饿死,那么变卖家产也就成了唯一的道路。
虽然变卖家产可能日后会饿死,但起码现在不会,而且还能饱餐一顿。
正是这种鼠目寸光的行为,也导致村民们谈及之时,神色充满着鄙夷、唾弃,仿佛与那些人同一村庄,实在是天下之耻。
对于百姓的不耻,章祀并没有心思去关心,他也没有时间闲谈,他倒是对着那不成体系的田地,兴趣越来越深厚,因此笑问:“这柴大官人的田,这般东一块,西一块,怕是种起来有些麻烦哩!”
“谁说不是呵!起初我每是一村人,一到耕种、收获的时候,人多力量大,大伙一同耕种、收割,犁田的时候,从头至尾一下子全犁。
如今却是倒好,犁的时候,还需要越过柴大官人那几块田,却是让我每有些难办。
柴大官人也是一样难办。每次耕收的时候,乡亲都在这里守着,他每也不敢胡来,所以进入他的田时候,总要绕着一大圈。”
正如百姓所言,如果田地连成一片,那无论是种植,亦或收成之时,都会有着巨大的便利可言。
甚至如果真的阡陌连田的话,直接可以几家百姓,将牛凑在一起,然后数条牛一起耕地,这样一来无疑是提高了工作效率。
但是眼下不行,柴大官人的田就在里面,而且东一块,西一块,完全就是打乱了一个原本非常完美非局面。
村民们不方便,柴大官人同样不方便。
因为柴大官人若想过田,则必须要经过村民的水田。可村民以往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姓人,又因为想要尽量扩大田地,所以每家水田划分之后,他们又私自把田扩大了一丝。
如此一来,田埂自然极其窄小。
放在以往还没事,毕竟大家种田都是一起种,收成也差不多是一起收,不会出现前前后后的事情。
而现在不同。
现在村民和柴大官人也没有约好个时间,那就很容易村民禾苗种下生根发芽了,柴大官人才刚刚插秧。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柴大官人就需要经过水田,可是那么窄小的水田如何通得过?
那不是踩到村民的秧苗,就是踩了自己的秧苗罢了,因此村民才会摇头苦笑。
“既然如此,柴大官人没说想把其余的的地都买下来?我记得柴大官人家资破丰,买下你每这些田地,应该并非难事吧?”
这柴大官人是位儒商,家里虽然不曾出过仕宦的,但却是诗书传家,商贾养家,已在上犹历经四代,做着粮米生意。
可以说,柴家商铺要是说没米卖,那整个上犹县就断粮了,不可能有任何一家米店有米出售。
以如此雄厚的财力,如果想要买下这一片土地,章祀打心里就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这时长子却结结巴巴抢答:“小衙内神机妙算。那柴大官人自然也是想要我每这些田地,也曾找我每商量过。可是这些都是小人们的命根子,如果给了他,以后还怎么活命呐。”
“也对,看来是我糊涂了!”
章祀一想,长子说的的确是事实,卖田毕竟是一锤子买卖,虽然可以骤然有钱,但毕竟钱不可能一直用下去,反而田可以一直种。
如此一来,这件事黄了也是正常事。
问的也问完了,章祀也没有再继续逗留,遂面向章爵告别:“爹,我先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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