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的情感是残缺不全的,他好像天生就没有怜悯之心,从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病人,但就是这样的怪物却拯救了无数的生命,他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便会否定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一个人生活后,阿尔伯特仿佛失去了目标,只是如一个机械一般为病人们,他生活的房间中除了医疗物品便只有一床被子了,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懒惰”了,只要是为自己做的事情,他都懒得去做,懒的做饭、懒的清洗自身、懒的出去散步、懒的去认识他人
每天不是睡觉便是为他人治疗,自己似乎得嗜睡症,一但结束治疗,他便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好,每当这时睡意便会袭来,将他拖入无尽的迷梦之中。
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阿尔伯特已经想不起来了,那时一个小女孩带着她濒死的母亲来到他的房间前,乞求他救救自己的母亲。
“求求你救救我的妈妈吧,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面对小女孩的乞求阿尔伯特无动于衷,内心并没有升起丝毫的怜悯,但考虑到她母亲的病症极为罕见,便答应了她的乞求。
手术进行了近三个小时,阿尔伯特终于从死神手中救下了这位母亲,但也仅仅是为其延长了一年的生命罢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她却失去了劳动能力,对于穷人来说在这个残酷的时代,这与死刑无异。
“医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你是为什么成为医生的呢?”
小女孩应该才不过七八岁,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但那份感谢之情却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为什么?对啊!我做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阿尔伯特回想起了年幼时,母亲曾问过自己:你成为医生的目标是什么呢?
阿尔伯特不顾手上满是鲜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口中不断低语着:为什么?
为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为了治好如同怪物一样的自己!
之那之后,阿尔伯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与她的母亲,他甚至连她们的名字也不知道。
昏暗的通道中,阿尔伯特医生顶着高瘦男人的容貌,踩着轻快的步伐,与沿途遇到的神父礼貌的问候。
这种小场面并不会让医生感到紧张,因为他有信心可以从半神手中逃脱,并且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彻底抹除。
“忏悔室需要一名神父去聆听信徒的忏悔,你去顶替一下吧。”
卢修斯执事突然拍了拍阿尔伯特医生的肩膀,似乎并没有认出医生,并没有人察觉到医生的逃脱。
“聆听忏悔?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阿尔伯特医生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事似的,一双黑色的眸子都亮了起来,也不急着现在离开了。
阿尔伯特医生进入了昏暗的忏悔室,满怀好奇的开始聆听信徒的忏悔,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的职责便是聆听他人的烦恼,与之并不冲突。
“神父,我忏悔,我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听声音似乎是一位中年女性,阿尔伯特医生习惯性的开始分析对方的心理状态与性格。
“声音在轻微发颤,语气之中有些犹豫,看样子她的内心还是拒绝向他人倾诉这个秘密呢,不过既然不想说出来,那又为什么要来忏悔呢?人可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
阿尔伯特医生用双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开始认真的倾听这位女性的烦恼。
“孩子的父亲抛弃了我们,而我又抛弃了我的孩子,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医院之中,那孩子是一个怪物”
女人似乎是见到了极为恐怖之事,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好似是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放轻松深吸一口气,好好的梳理一下事情的原委。”
阿尔伯特医生用饱含磁性的嗓声安抚着女人慌乱的内心,这让人安心的魔力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医生的灵魂之中。
“那孩子才七岁,但自从一个月前被人贩子拐走后,便变得奇怪了起来,警察将那孩子救出后便送到了医院,可自从他回来后便成了一个怪物,他的双手可以夺走他人的生命”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瞳孔剧烈的颤抖起来,双手开始不住的抓挠着自己的皮肤,似乎是想要抓出道道血痕才会甘心。
“夺走他人的生命?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
阿尔伯特医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认为那孩子很有可能成为了一名非凡者,并且能力极为诡异。
“他说他可以听到一种代表死亡的钟声,每当钟声响起便会有生命凋零,医生都认为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可却始终找不到病因,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孩子,我总是本能的恐惧这孩子。”
“钟声?可真有丧钟的意味呢,不知道这孩子在哪个医院?”
阿尔伯特医生突然很想去见一见这个孩子,因为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想要治疗这个孩子。
“金斯顿区圣乔治街26号可,神父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人有些诧异的看向漆黑的忏悔室,似乎生出了警惕之心。
“抱歉,失态了,忘了我说的话吧。”
阿尔伯特医生翻动真言书修改了女人的记忆,待女人完成忏悔,医生这才从忏悔室中离开。
阿尔伯特医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蒸汽教堂,没有一个人感到怪异,就连居住其中的圣者也没能察觉到医生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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