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琦说的那么真诚,完全是出自道义、秉着公心在帮陆氏,又不求回报,陆姑娘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当然是答应了下来。
陆姑娘回去准备信物与书信不提,于琦一把拽住想要跟着离开的陆逊,搂着陆逊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小兄弟,别忙着走啊,咱们聊聊。”
“说起来,你是吴县的,我是丹徒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往上数百年,兴许还有亲戚呢。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反正我一见你啊,就觉得跟你一见如故,这样,我比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大哥吧。”
于琦一通话下来,陆逊有些发蒙,忍不住转头去看陆姑娘的背影,于琦知道他在想什么,挥了挥手道:“咱们各论各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姑干什么?”
一直端坐一旁捧着粥碗小口小口抿粥的陆绩抬头看了看于琦,于琦瞥了他一眼,随手抄起长勺,又把陆绩半空的粥碗给填满了:“多吃点,长得快。”
陆逊虽然早熟稳重,但是少年人心中自有豪气,略作犹疑,便朝于琦拱手施礼,口称:“于大哥。”
“好兄弟”,于琦搂住陆逊的肩膀道:“回去之后,如果孙策逼迫太甚,你就劝你姑姑把家族迁到豫章来吧,再不济也迁一部分过来吧,免得孙策兽性大发,举族阖丧。”
其实于琦一开始的想法是从陆逊这里打听一下吴县几大家族对孙策的态度,看看不能怂恿他们对抗孙策,最起码也要迁延一下孙策占领吴县的进度。
后来想了想,这种话说出来不合适,干脆不说了,转而跟陆逊套起了近乎、凑起了交情。
“于校尉,让你久等了。”
陆姑娘捧着一个盒子出现在于琦的身后:“这个盒子里有我手写的书信,还有我的一份信物,我的族人们就拜托于校尉了。”
“好说好说,”于琦接过盒子道:“咱们份属乡梓,同气连枝,相互帮忙自是应有之意,这么客气就生分了。”
陆姑娘能被被陆家委派出来搜寻散落的族人,自然不是陆逊这等看似成熟实则青涩的毛头小子可比,于琦的话对她而言也就是听听罢了,自然不会当真,但也不妨碍她语气真挚的表示感谢。
送走了陆姑娘,把陆逊交给徐庶,于琦又从缴获中挑出几样贵重的药品,带着前去彭泽面见刘繇。
上次见面的时候,于琦就发现刘繇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指定是有什么大病,不过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可能检查不出来,或许张机华佗有这种手段,但是像张机华佗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刘繇的身边很明显没有杏林国手。
再次见到刘繇,发现他的气色果然较数月前又有不足,于琦呈上药材:“使君,如今扬州未复,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这是我寻找到的几味药材,希望能有用。”
“有心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从于琦手里接过盒子放在一边,顺手又把身旁的一封帛书递给于琦:“这看看,这是太史子义日前送来的书信。”
于琦一直有关注孙策那边的情报,于家虽然从丹徒县搬走了,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两百多年,自不缺乏情报来源。
不过这封帛书是太史慈送来的,对于这个久闻其名却素未谋面的猛将,于琦一直感兴趣的很,所以拿到手上倒也看的仔细。
信中主要写了几件事,一是他自入秋以来,征募百姓加固泾县的城防,如今已经小有所成,眼看即将入冬,把百姓解散的话他们回去也没有事干,不如继续征用。太史慈说他发现泾县西北二十里外、与丹阳郡治宛陵城之间有一处峡口,适合修建隘口,他写信给刘繇,希望刘繇能发送一批军资及军士给他,让他能继续征募百姓在那里修建隘口。
第二点就是关于孙策的消息,这些消息跟于琦之前得到的大同小异,大意就是孙策攻占丹徒后,约束军纪、安抚百姓、招揽士族豪强,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让被他攻占的丹徒、曲阿等县民心归附,如今正与许贡在无锡对峙。
见于琦看完帛书,刘繇拍打着案几长叹:“孙策小儿身边有高人呐。”
听到刘繇的感叹,知道未来历史走势的于琦心道:孙策何止是身边有高人,他自己就是高人,而且还是T0级别的高人,要不然也不会区区数年就打下了六个郡的地盘,创下了江东基业。
不过这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于琦自不会与刘繇分说,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帛书道:“太史子义来信请求使君支援军资与军士,不知道使君是什么看法?我刚剿灭了水贼张多,除了日前送给你跟朱府君的一些缴获之外,尚有一些存货,使君若是库中紧张,我愿拿出一半存货献于使君。”
“另外我还俘获了一些穷凶极恶的水贼,本打算让他们开山修路到死的,既然太史子义那边需要民夫,就把他们一并送过去,让他们去修建关隘也是一样。”
对于于琦的表态,刘繇十分满意,点点头道:“你把俘获的水贼送过去一些也行,不过也不用太多,几百人就够了;至于缴获……就免了吧,我这边还可以支应,你接下来要用到钱财的地方也很多。”
刘繇说完之后,坐在一旁的许劭解释道:“于校尉有所不知,朱府君挂冠封印之前,曾来信告与使君,使君思量之后,便发使者前往关中,向朝廷举荐校尉为豫章太守。”
竟然还有这事!
于琦连忙起身冲刘繇施礼:“多谢使君抬爱,属下年纪尚小,恐难当此重任,而且朝廷也不会允许有未加冠之两千石。”
“我本有意举荐子将先生为豫章太守的,后来想想,如今战乱不休,豫章又民风彪悍,以子将先生为太守,或许会害了他;思前想后,发现身边众人中,唯有你最合适。想那孙策小儿,竟敢自号将军、太守,他能当得,你当不得?”
“你放心”,刘繇重重的一拍案几:“朝廷那里我自有分说,你只管去南昌,将豫章给我稳住就行。”
于琦想了想,还是没把朱皓也让他去南昌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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