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切正常,云韬翻遍了几乎所有的书和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发现一丝有用的痕迹。
夜深了,他悄悄的回到房里,轻轻的躺到姚琰的身边,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日,姚琰觉得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仍有些累倦,但那都是因为怀孕引起的,所以也不奇怪。
她觉得有些闲,便让张婆子找来针线。
“娘子,你随便绣绣就好了,可不要累了眼睛啊,绣累了,就休息。”张婆子将针线拿给姚琰,嘴上还不停的叮嘱道。
姚琰笑笑:“知道了。”
她对张婆子是感激的,毕竟这老人家只是云韬在镇上雇来的,并没有签卖身契之类的,可她还是对姚琰尽心尽力,真当照顾自己家姑娘一样的。
之前姚琰跟着云夫人学了些刺绣,她曾试图在云韬的里衣和鞋子上绣了几朵云,手法不够娴熟,绣的比较慢,便也没绣几朵。
如今想起孩子快出生了,衣服玩具都是云韬在镇上采买来的,自己这个做娘的竟然还未亲手为孩子做过什么,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着手缝制了一个小荷包。
云韬大手握着小荷包,看来看去,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是给他缝制的一样。
“相公要是喜欢,改日我也给你缝制一个。”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我怕累坏了我家琰儿。”云韬说,心里惦记着等生了孩子,以后让她给自己缝制一个。
姚琰笑道:“倒也不是难事,等我哪天精神些,就帮你缝制。”
转而又说道:“相公,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取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
云韬垂眸笑咪咪的看着姚琰期许的小脸,“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启吧。启全告终,返真于始。一生平安。”
“启?”姚琰眨巴眨巴眼睛,莞尔一笑,“云启!好听,就叫云启!”
晚饭云韬亲自下厨,给姚琰炖了一只鸡,自己家养的鸡,还没出锅就已经香气四溢了,满屋子香喷喷的香味!脸院子里都飘着这馋人的香气。
喝了鸡汤,吃了几块鸡肉,姚琰很满足的扶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
云韬怪她吃的太少,姚琰笑着哄他:“相公做的鸡汤太美味了,喝的肚子都撑了。”
回到屋子里,云韬帮她洗了脚,便躺倒床上睡下了,孕妇总是很贪睡。
云韬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不相信,父亲以前的事情没有一点遗留下来,尤其是在这样突然遭难的情况下,肯定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随即又悄悄的起身走进书房。
为了不想像昨天一样被打扰,云韬悄悄的进了书房便从里面闩了门,而且没有点燃里面的灯火,只随手提着一个灯笼查看。
这么多年他也偶然间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了一点往日的恩怨信息,但云夫人和云老爷谈及那些事,总是非常小心,即便是傻乎乎的云韬,他们也尽量避开,所以云韬也只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们是从京城里来到白沟村的,那里是和白沟村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
曾经云韬将这些事情都讲给师父空空子老者,老者也推算过,他的父母很可能是在京城中做官,要么在京城里是富贵商人。
还劝云韬不要担心,毕竟云家已经躲在白沟村三十年了,都没有任何动静,如果真的有仇恨,断不会等仇家把儿子养大再来寻仇的。
谁想到,结果竟真是如此。
既然父母已经在这种地方躲了三十年,还是有人不放过,那他和姚琰的日子,也不能保证安稳。
当时管家拖住了他,追随歹人而去,一直没有回来。
思绪混乱中,云韬不觉手上捏紧了书架上的一支没用过的羊毫。
却不想那羊毫竟然是连接在书架侧壁的假笔,他纳闷的想要拿起,却发现那笔只能转动。与此同时,旁边的小书架竟无声息的转了个面。
云韬吓了一跳,又马上屏住呼吸。快步走上前一看,那刚转过来的一面,竟藏着许多陈年的笔记。
云韬心里激动异常,无法静下心来细细查看。他将所有的笔迹粗略翻开,大部分都是云杉的笔迹,有几本不是。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所有的本子放好,拿最边上一本开始查看,是云杉记录宫里有人挪用国库的记录。
里面的人名他一概不知,但他知道,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
原来父亲真的曾在宫中任职。
宫里的事,云韬完全不了解,他只能把父亲记下来的事和人先全部记在脑袋里,待以后有了眉目有了机会再一一对应。
一本笔记看完,他将所有物品归位,书架重新启动开关转过去,这才开了门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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