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无功而返的,那要因人而异了。络央的表现确实有无功而返的沮丧。但是对于陌白衣来说,他好像还挺高兴......因为抓到了猎美人案凶手的徒弟,那个当年一直没有了后续的事情似乎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可能,陌白衣很高兴。
这种高兴,尽管陌白衣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顾悦行依然感觉得出来。
陌白衣还是十分内敛的,别人能感觉出来是一回事,他依然要克制是另外一回事:“可惜卍夫人没有现身......也不能说没有现身,只能说......现身的方法有那么一点点出乎意料。”
顾悦行低头,看了看旁边紧随陌白衣其后的谛听,他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装满了所有的傀儡的残肢,那包裹还在时不时蠕动,宣告这那里还在进行另外一场的小规模“厮杀”,他背上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仙娥,牢牢的攀附着他。
顾悦行好心提醒:“小心些,虽然没有了锯牙,可是如果用力,也可以勒死人的。”
谛听板着脸,十分冷漠的冲着顾悦行点了点头,谛听生的很可爱,一个小小少年,做什么表情都十分讨喜,即便是板着脸。
陌白衣道:“我不觉得这个傀儡是卍夫人,有可能这个卍夫人事先听闻了风声,然后就没有现身。可是今天闹这么大的一场阵仗的目的呢?难道是冲着我?”
并不是不可能。
在场的人有陌白衣,络央,谢明望三位。两位是人间界的弟子,其中一位还是新任神官,背景都不容小觑。而陌白衣,看起来身份也是十分可怕的。
谢明望不解:“这不可能——我们隐姓埋名到此,就连当地的太守,都只知道来了一个京中贵客,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若是真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派来这些......未免太过于轻敌了吧?”
这倒是,这一场回马阁的布局,场面甚至不如月潭镇鬼蜘蛛对于顾悦行的。好歹当时陈三百可是亲自出动。而这一回,居然派来的是一群没多大用处,甚至可以算是儿戏一般的傀儡。
顾悦行也说:“我也是凑巧——我离开连月城之后,因为有事回去了一趟家中,结果才知道北霜一事,顺着线索追踪到这个槐安城,发现情况不对,想着出面干预一番,毕竟都是人命嘛......本来想着一开始就出面提醒,结果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陌兄的人马,别说出面动刀动枪了,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这些小小傀儡给淹死了。我就想着陌兄必然有安排,希望没有坏了陌兄的事情。”
陌白衣道:“顾盟主来的恰到好处。”
言谈间,几人走出了回马阁,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空无一人,安静的宛如死城。毕竟今夜的热闹都在回马阁,离开了回马阁,热闹都是别人的,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络央默不作声走在身手,听陌白衣和顾悦行兴致勃勃的继续讨论案子。她看到两边阴暗中,毫不避讳的站着一些人影。她都可以感觉到,更何况是顾悦行。但是顾悦行并没有任何的警觉,也就是说,顾悦行和他一样,没有察觉出任何的杀意。
这些人应该是陌白衣的护卫。保护陌白衣的人,不光是刚刚涌入的那一帮“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傀儡淹死”的数目,竟然还有可以铺列街道的地步,从那些人的呼吸吐纳来看,一个个身手都不能轻看。
所以,陌白衣到底是什么身份?
京都的贵人,除了皇城龙椅上那位之外,还有谁,到达这个程度去?
她正在独自思索,冷不丁听到谢明望道:“.......如今打草惊蛇,这卍夫人可能就跑了。”
“这可不一定,”顾悦行在前面说,她以为顾悦行的意思是不一定跑得掉,没想到顾悦行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谁说卍夫人就一定是一个人呢?”
络央心中一动:“怎么说?”
“你们当时在红花馆到底知道了什么我是不清楚的,可是既然是当局者我是旁观者,我就可以有点别的看法......”顾悦行一边抱剑一边走,一边头也没回的继续说道:“卍夫人,或许就是个职位,和朝廷不一样,是某某大人啊,某某管家啊什么什么宰相啊之类的,所有人都可以是卍夫人,不是因为沾了个夫人,就一定是个女的。卍夫人,或者干脆说,卍夫人这三个字,只是代表一种权威,一个.......靠得住的传话筒?”
络央紧随其后:“继续。”
顾悦行挑眉,耸肩,然后继续:“既然是传话筒,那么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就不重要了。因为红花馆么,毕竟人来人往的,人多,嘴巴也杂,有的时候万一混进去一些别的声音,不好分辨啊,毕什么命令啊之类的要过很多人的嘴巴,最后接受命令的,怎么断定这些信息哪一些靠得住呢?”
陌白衣心中一动:“就好比军营中的口令?”
顾悦行拍掌:“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军营自成气候以来,就有设口令一说。设置口令是为了防止探子潜伏入内或者偷袭,因为军队人太多,且服装统一,并不能够互相都认识。如果有暗探穿上相同的服装,哨兵就无法分辨。所以每天都要换口令。同时还要设置回令。以相互确认身份,口令和回令每天都要更换以防趁虚而入。
如果真的把“卍夫人”三个字理解成为口令,也不是没有道理。
红花馆毕竟不同于军队,若是天天换口令,很是担心其中之人混乱,反正红花馆的成立并不会长久,所以短暂设个口令,等同于军队的日设方式。
陌白衣道:“红花馆由来很久了。顾兄可听说?”
顾悦行确实听说过:“我知道,是个点心铺子,名声还挺大,就说店主十分任性的,喜欢游山玩水,见到一个地方呢,就住下,把铺子开开,然后具体停留多久,就看店家的心情,玩腻了可能三五七天就走,如果玩的高兴,或许会住个一两季,不一定的。所以十分任性,也因为任性,十分出名。虽然很古怪,不过江湖上古怪的人和事情多了去了,也没人在意。”
这个倒是和谢明望那边得到的情况不谋而和。
“看来红花馆古怪是出了名的......想必那个古怪的店主,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顾悦行笑:“自然了。我在江湖上有个朋友,十分的喜欢美食,他曾经为了求证红花馆的红花糕是不是言过其实,追踪红花馆馆主的痕迹足足大半年,结果十分有趣——就在他放话半年之内一定要尝遍红花馆美食这个豪言壮语之后,红花馆那半年,都没有开张过。”
顾悦行至今不解:“也是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我们甚至还想,这个馆长是不是我那位朋友的风流债,故而才避着.......”
“什么风流债啊......”说话的是谢明望,十分没好气,“就是难吃!这个红花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估计是怕被人拆穿面具,无法在用此遮掩,才故意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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