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檸大手一挥，老鸨的眼神瞬间又亮了几分：“懂了懂了，保证把好姑娘好小倌儿都给温公子及这位公子奉上。”
老鸨扭了扭身子，不留痕迹地从她手里脱身，又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苏檸进了包间，瞬间就跟到了家一般，顾沉舟跟在她身后，无端生出了一种念头。
——青楼楚馆才是苏檸的家，而昆山只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
“师父果真是……够熟练的。”
“那是必须的，你且记着，身为我澄鹤的弟子，武功心经仙法都可以不精通，可是，人活一世，开心最是重要。”
苏檸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小酌了一口，继续道。
“若是你开心，纵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又有何惧？你喜欢，你想，你心之所向，便是正道。”
她眸光有些涣散，也不知是对着顾沉舟说，亦或是旁人。
“谨遵师父教诲。”顾沉舟坐在她对面，应了声。
苏檸轻点了下头，随后便是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行烟等各位名妓也都上来了，行烟生得一双桃花眼，媚态勾人，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声音更是娇媚：“公子久等了，是行烟的不是。”
“不久不久，坐下吧，姜然，倒酒，白芷，奏乐！”苏檸顺势搂上行烟的腰。
…
半晌之后，苏檸也喝得有些醉了，抱着行烟就不撒手，眼泪滴在那一身值钱的行头上，惹得行烟一阵肉疼。
“公子累了，行烟服侍您歇下吧。”
“我不！”她倔强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且可怜兮兮地看着行烟：“你……你太贵了，我不能睡，我要多看看，看看你到底值钱在哪儿？”
行烟：“……”
她顿了一刻，反手搭上苏檸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神情颇有些无奈，“那行烟扶着公子去里榻，慢慢看。”
“不要！”苏檸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行烟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啐在苏檸脸上，却又碍于金钱的淫威，不得如此。
她沉了沉气，好着脾气问道：“为什么？”
“万一你哄着哄着，就把我哄到床上去了，那我的贞洁怎么办？”
苏檸醉得一塌糊涂，就连说话也有些不清不楚的。
顾沉舟在一边看着，勾唇笑着，眸底却并无一丝波澜，始终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贞洁？！
一个长期在花街柳巷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大爷跟她谈贞洁？！
是她脑子坏了，还是有钱的大爷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行烟看着苏檸那一副小白脸耍无赖的姿态，再联想起“他”上次顺走她的牌子的事儿，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是大爷……
“他”是有钱的大爷……
有钱……
钱……
行烟闭上眼，默念了几遍，抬眼，才妩媚地开了口：“温公子说的是，可奴家断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公子何不去里榻安安心心地休憩？”
她微眯了眯眼，扬了扬头，小样儿的，等到了里榻，她非得好好勾引一番。
到时候，那些狗屁的贞洁，全都化作锃亮的银两，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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