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知府千金的闺房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加上立夏之后的日头,略有毒辣之势,这味道属实有些一言难尽。
裴云彻一脚踏进屋子,衙役见是太子,也不好阻拦。
这一进去,他就愣在了原地。知府千金的尸首,准确来说是披着长发的骨架,血淋淋的绑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
骨头上残留着很多切不断的筋膜和肌肉,血液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从头骨一直蔓延至地面。
地上除了一大滩血之外,还有扔的到处都是的皮肉,几乎已经到了无从下脚靠近的地步。
这是凌迟!何人如此残忍,竟对一个女子施行凌迟?
他正准备走进观察尸体,就听到末然和傅知夏的声音,他立刻回身走出了房间。
“进去看看吧。”
他这话是对末然说的,末然收住扇子往里走,傅知夏也想跟进去,被裴云彻一把抱住。还把她的头,按在胸口,隔绝她往里看的视线。
“别进去,在这里等我,乖。”
他的声音很低沉,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好。”
傅知夏很乖巧的答应了,毕竟她不是来添乱的,便站在原地不再往里走。
裴云彻这才放开她,走了进去。
“怎么样?有何发现?”
此时末然正避开地上的血迹,探身凑近尸体,然后用玉骨扇指着喉骨处黏连的肉。
“你看这里肿大发黑,有被腐蚀的痕迹,说明凶手在动手前,曾灌药把她毒哑了。这种残忍的手法,如果不毒哑了,确实不容易得手。但看起来考虑的很周到,实则这个人其实并不专业。”
“何以见得?”
“凌迟是一种让人放大痛苦的极刑,意在让人承受千刀万剐的痛楚才能死去。不过我看了下地上的皮肉,至少有一半皮肉不带血,说明是死后割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没有脚印。”
裴云彻从进屋的第一刻,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对。按理说近距离这样行凶,应该身上脚上全是血才对,然而这里却没有脚印。”
裴云彻环顾了一下屋子,突然眼睛被一把椅子吸引了注意力。这把椅子离柱子有些距离,按理说不该有血渍才对。
可是它的扶手,以及四个脚上,都沾了血。他立刻走到柱子下查看那摊血渍,果然有四处好像被抹过的痕迹。
看来凶手在行凶前,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全身而退。他全程都是盘腿坐在椅子上行凶的,应该是用衣服的下摆盖住了鞋子。
所以现场没有沾着血渍的鞋印,但是椅子扶手和四个腿上都是血渍。
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仇杀,但是何人要对一个女子下这样的毒手,恐怕得去问问知府大人才能知道了。
裴云彻走出知府千金的屋子,傅知夏立刻走过去询问情况,他摇了摇头,带着她去前屋找知府询问情况。
前几日还略有些得意的沧州知府,今日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刚才被夫人哭得脑袋直疼,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对于裴云彻询问是否得罪什么人的时候,他眼神闪躲,显得有些心虚。
“下官向来奉公守法,能得罪什么人?可怜我的女儿啊,竟遭人如此毒手啊......”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看来是不会说实话了,裴云彻觉得看他演戏也没有意义,便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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