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森王深知讨论过往是没有意义的,但他对面前的青年抱有歉意。
“不但如此,在十七岁的时候,你爷爷还不过是一名初元巫师。”看到青年黑袍张大了嘴,满是不相信。
不相信才是很正常的事情,十三岁觉醒后,稍微有些天赋的都可以成为初元巫师,而身为冬森王副手的公爵,在十七岁竟然还只是初元巫师。
这是在让人难以相信。
“这就是你爷爷聪明的地方,那时候战乱不息,你爷爷宁可不去修炼,保持在初元巫师的层次,躲在山脚里,也不远晋升后被强制征兵。更何况你爷爷还有一股子憨劲儿,别人一想抓他去充军,他就满山跑。出生于大山的孩子,天生懂得如何在大山中隐匿与奔跑,所以也没人再去找他,反正一名初元巫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青年黑袍似乎能想象,自己爷爷矫健而灵活的身影在大山中奔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是闪着狡黠的光。
他感到喉咙有些干涩,“那......您是怎样将爷爷带出山的?”
冬森王咳嗽两声,面色忽然尴尬起来,“小孩子啥掺和什么大人的事!走了走了,回去。”
冬森王脸上尴尬的神情,像是忽然露出年轻时的荒唐,让黑袍若有所思的回想到,自己奶奶经常念叨的一个人。
那位,自己爷爷年轻时,曾经非常喜欢一位女性,但最后却没有在一起的人,那位冬森当时的高岭之花,冬森王的胞妹。
这样看来,即使再固执的男人,对于美人关都少有能够视而不见的。
“瞎想什么那!”恢复到寻常状态下的冬森王依旧是那个睿智而果敢的王者,感受到黑袍的若有所思,一巴掌拍到黑袍脑袋上,笑骂道。
“没,没什么。”黑袍缩了缩脑袋,举手投降。
看着冬森王一如往日慈祥的笑意,他感到一种不能描述的巨大的空洞笼罩在了自己背后,一边是荆棘丛生的黑暗,一边是温暖的光明,中间的交汇逐渐越来越大,吞噬着光明与黑暗。
让处在中间的他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这茫然中,脑袋混沌而无措。
他分不清究竟那边是对,那边是错,而冬森王究竟是属于救赎,还是将自己逐渐推向深渊的黑暗之手。
“你这小子跟你爸爸不大像,反而跟你爷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个样,每次看到你的脸,我就能想起你爷爷那双活灵活现的眸子。不过有一点比起你爷爷,你要差一点。”
“什么?”
“虽然你爷爷年轻时经常哭鼻子,可实际上你爷爷也鬼精鬼精的,每次开战的时候,他总是不跟大部队走在一起,但到战争开始,他又总能在战场上发挥极大的作用。”
这是黑袍第一次,这么频繁的听到关于自己爷爷这么详尽的描述,他不由问道,“例如那?”
“例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敌军巫师首领身边的小兵,一刀砍下对方首领的脑袋,然后,敌军直接就成了无头的苍蝇。”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爷爷的形象,那种勇敢又不着调的聪明,好像由虚无变成了实质。
可是,我哪里和爷爷像了?我连人都还没杀一个,怎么可能拥有爷爷那样的勇猛?
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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