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整个酒楼二楼像是画面暂停一样,一个个目瞪口呆,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让无数人人头落地的大枭雄冷兴,竟然跪倒在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黑衣人脚下,以竖子自居。
这还是那个让他们仰望,在安州只手遮天的罗刹会冷兴吗?
前辈?
冷兴可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宗师,能让他称呼一声前辈的人物,放眼天下也不多吧。
这个长相年轻的黑衣人,难道是一位深不可测,又驻颜有术的老怪物不成?
“冷兴,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王宇终于是开口了,淡淡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冷兴,他的话也打破二楼的定格,一个个倒吸冷气,眼里露出深深的震撼和激动。
冷兴却再次身体发抖,颤声回道:“冷兴教子无方,惊扰前辈,请前辈降罪责罚。”
说完,又偏头,对坐在椅子上的冷玉喝道:“逆子,还不下跪领罪?”
冷玉本就大脑一片空白,闻言更是一脸懵逼,他的双腿刚被那个黑衣人打断,父亲还让他下跪,这是真的吗?
可看到父亲那要吃人的眼神,冷玉一颗心都在哆嗦,本能就吓得跪了下去,双膝一碰到地面,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出声,五官痛到扭曲。
王宇却面无表情:“冷兴,当年在淮安镇,我记得叮嘱过你,要你别忘记初心,这些话,你似乎都忘了。”
“冷兴愧对前辈教诲。”
冷兴瑟瑟发抖,又是惶恐,又是羞愧。
王宇顿了几秒,叹道:“天下能矢志不渝,不改初心者终究凤毛麟角,被实力权势堕落腐化才是常态,尤其身处这样一个黑暗森林的宇宙,弱肉强食,哪有黑白好坏,生存下去才是第一目的。”
“冷兴,你起来吧。”
“谢前辈宽恕。”
闻言,冷兴颤抖的心稍微平静一点,依言起身,却是猫着腰恭敬站在一旁,像见到老师的学生。
王宇的目光再次看向冷玉,脸色一沉:“冷兴,你儿子冷玉,横行霸道,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只断他双腿还是太便宜他了。”
“这个逆子,胆大妄为,惊扰前辈,罪该万死,悉听前辈发落。”
闻言,二楼所有食客眼里露出丝丝期待,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这位为非作歹的冷大公子了。
冷玉却是瞬间惊惧,一颗心提在半空,只听见王宇冷声道:
“冷玉,杀了你对你而言,反而是一种痛快,你好色成性,我罚你在自己院子,禁足思过三十年,不准沾一丝酒色。
如果,这三十年内你敢违戒,我会让你承受百蚁噬心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说到最后,王宇眼里已是寒意森然,整个二楼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许多。
“什么,三十年不能沾酒色,爹,这会要了我的命的。”
冷玉听完,顿时焦急惶恐,王宇的这个处罚,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逆子,前辈饶你一命,你还不谢恩,这三十年里,我亲自监督你,你如果敢破戒,不用前辈动手,我亲自把你大卸八块。”
冷兴现在恨不得把冷玉的头给拧下来,你爹我都这副态度了,这个逆子还不明白这位前辈是绝对不能违逆的吗?
“爹,我,我.....”
冷玉哪见过父亲这副态度,吓得嘴角抽搐,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他眼里神一样的父亲,为什么在黑衣人面前会战战兢兢,像个仆人一样。
父亲啊父亲,你不是武道宗师,已经站在武道的顶峰了吗,还有谁能让你这样低头?
“逆子,还不快领罪谢恩。”
冷兴一见冷玉竟然还在犹豫,又是厉声呵斥,甚至用上了原力,宛若一道闷雷在冷玉的耳边炸响。
冷玉吓得一个颤抖,赶忙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谢前辈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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