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热包裹着,李昱噤了声,不说话,直愣愣地由着那人抱着。
于初小侯爷,她的了解大多来于道听途说。
在此前,她的印象里,甚至未曾出现过初笺这个人。
若他不是旻安,他们之间,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交集。
可初笺对她,却不像是初见的样子。那双仿佛蕴着一泓秋水的墨瞳,看别人时,冷得像是要飘雪。看她时,又仿佛藏着许多绵绵情意。
她不甚明了,但这份亲近她并不排斥,甚至于也想同着他沉沦。
定是因为这人生得太好看了,用美色给她下蛊,将她给迷糊住了!
想着,还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没错!定是如此!
“在想什么?”清冷出声,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垂下眸看着怀中的人。
李昱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眼睛水灵得带着整个人也变得生动起来。
小鹿般的眼神,懵懂中带着几分纯真。
初笺喉结动了动,抬眸,不再看她。
“太子殿下,您真的不能进去!”门外传来寒露的声音,已带着几分惊慌和无措。
只听得一道清朗而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越来越近。
“本宫来看看妹妹,有何...”声音在看到门内这番场景时,戛然而止。
门内,一月白身影修身而立,清高而孤傲,仿佛不得旁人半分靠近。
只是,这看似清冷出尘的人,怀中还紧紧拥着自家妹子,而自家妹子面上也并无半分抗拒之色,满是他从未见李昱出现在脸上过的懵懂,甚至还带着几分寻常女子才有的羞涩。
他心底直呼,真是见了鬼了!
原想着怕自家妹子被骗,拉过来好好教育一番!
但自家妹子是什么人?狡诈阴险,不骗人家就算不错了!
复一想想,父皇正日日苦苦想着怎么把自家妹子塞给人家呢,他自己都觉得不甚可能,劝着自家父皇,这两人不是一路人,若非要撮合着,只怕等妹子嫁过去,整个京城都不安宁了!
但现下,两人看着像是一对情意正浓的璧人。
李景行讪讪笑着,边笑边往后退,嘴上还不停地嚷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正准备转身开溜,但目光触及手中那丑的耀眼的红色布包时,又停了下来。
转身对着李昱喝道:“这是席千策差人来给你的,说是急着给你,本殿给你放桌上了嗷~”
说完,便逃也似的溜出去了,顺带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其实,就算李景行不说那个布包是谁差人送来的,她心里也能摸个准,定是席千策那厮。
也就只有他,才有如此专属的丑陋的让人难以言喻的红色布包。
偏生这人似是还嫌不够傻似的,专命人在上头刻个自己的小字。
止。
如他这人一般,张扬又傻气。
但听到急着给她这几个字,李昱垂眸。
好事不用急,那这必定是什么坏事了。而且,祭拜之时也要差人来此,不是一般的坏事。
放在腰侧的手松了松,似是觉出了她的思索。
初笺转身缓步走向前,从食屉里拿了块杏花酥喂到她嘴边。
李昱心不在焉,仍想着事,没注意到唇畔递过来的点心,张嘴便是一口,像小孩吞食似的。
舌尖在指腹轻扫了一下,又翻了个卷儿,回到那张泛着水光的小嘴里了。
初笺只觉呼吸有点紧,耳根染了几分红,又平静道:“可合胃口?”
这杏花酥虽看上去与她往日所食无异,但味道却不似所出宫中人之手,更为香糯可口,唇齿间漫着一股杏花的清香。
这味道,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像是幼时随父拜访京城,在长武街上吃到的杏花酥。
可若说像,倒也不完全像。口中的杏花酥比她吃过的都要爽口柔滑,糯而不黏。
李昱忍不住地出声问道:“这是哪位大师所做?”
“初家侯爷,初笺。”他淡淡答道,唇畔含笑,蕴着一股春风。
“侯爷还会做糕点?”她惊奇出声,毕竟在她看来,初侯如此尊贵的身份,在自家侯府,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顾战场杀敌夺城池的。
其实,不仅她疑惑,相侯府的初老夫人和下人们也倍感疑惑。只是曾有人偷瞧见,见这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初家侯爷,在下厨时也多得几分柔和细心,便也成了京城一段口口相传的佳话。
战场上英勇善战的清冷侯爷,实则是个体贴又温柔的好郎君,背地里做点心也会弄得自己染上几分尘世气,不俗但温柔得像是一幅画。
“嗯。”他答道,又看向她,一双墨瞳里满是认真,无半分玩笑之色,淡淡地道:“你喜欢,我日日做给你吃。”
李昱一笑,又是一块塞进嘴里,问道:“当真?”
“君无戏言。”初笺垂眸,倒了杯茶,递给那一口一个、满目笑意的公主。
李昱接过茶盏,一口饮完,问道:“侯爷为何待我这般好?”眸中仍是满含笑意,带着几分疑惑。
论名声,她恶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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