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身段,对面女子是不错,可谁知面具后的脸如何呢,倒不如眼前人看得清楚,与今日花魁共度时光,倒也快活。
想完便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这怎么会,既然筱姑娘开了口,那我便不必多说什么。”说完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假惺惺地对着池洇的方向说了一句“叨扰。”嬷嬷向巫熠使了个眼色,就立刻招呼着一众女眷连带着筱青和那男子走了。
筱青倒是不担心会发生什么,韩景止派来的人从来会保护她的安全,现在又惹了巫熠,都不需要韩家的人出手,巫熠自然会处理。过一阵子,这些人渣仍然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这些事情不论是谁经历都是不太愉快的,池洇也是这样,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她觉得她很难形容自己的情绪,这些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她知道自己还是愧疚的,在某些方面还是碍了巫熠的事。
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落。这个情绪是不该有的。是自己一定要跟来,是自己被不明不白的人牵扯,也是自己,还需要巫熠的帮忙才能脱身。
自己曾经从来不奢求任何人的帮忙或是什么,她并没有那样的身份和价值去和别人合作。但现在,拥有的东西多了,人就变得贪心起来,变得需要他的安慰和他的支持,让曾经的自己发现,自己没有那样不堪。
池洇没说话,巫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倒不是没有这样过,这么久以来没有哪次是光明正大暴露身份的,可是也没有哪次能让他今天,这样感觉到无措。
巫熠缓慢地转了身,池洇微微低着头,但他能感觉到她不高的兴致。
“有劳公子了。”
即使是几个字,巫熠仍能感觉她微微抽咽的鼻息。如果时间倒回到刚才,他也许真的不会顾及到什么任务和布局。
天下亡了也只是天下,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他今天晚上会变成尸体。”,他现在说的话比平常的冷淡更为阴寒。
池洇突然有点害怕,她潜意识里把他当做唯一能保护他的人。可她似乎忘记了,他是个将军,是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
而将军的保护,能是什么呢。扫清一切障碍,拥有比常人更难以预料的心计,每一步都是按照已经写好的兵书谋篇布局的。
她算什么呢。会不会也是这兵书上的一步。
甚至连和亲的路线,连每一个地点应该见谁,都谋划好了。
她不喜欢这样。她曾经循规蹈矩惯了,如果现在没有什么能接触自由的气息的时候,那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有些东西变得分外真实,有些情感也变得分外可笑。
她抬头看了看巫熠,可怕吗?好像一点也不。
她害怕的是他的背景,不是他这个人。
“大恩不言谢。”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饶是巫熠这样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的人也能看出她突然转变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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