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熠当晚失眠了。
有些东西越想挥之而去就越是无法忘记。比如过分纤细的腰肢,比如欲拒还迎的话语。他鲜少在失眠时不想朝堂上的东西,不想战场上的东西。
总有些东西开始的没有缘由。
可能是有些人在他生命里太过特殊,打破了二十几年来的固有印象。也可能是过分的怜悯让他对她过分关注而导致的结果。
每一个都不是应该存在的。
也怪不得,自古有君王不早朝,身边有烟花柳巷流连的将士大臣。只是他对那些都没兴趣,能让他突然失眠的,不过一个池洇而已,一个在名义上已是金国王妃的女子,一个在深宫里心却仍旧干净的女人。
*
换的那条路上人烟倒是多起来了。
路上有赶路的马车,有从马车上下来看风景的别国旅客,也有摇着官旗的各队人马飞驰而去,总不像是原来的路,茫茫原野间看不到人迹。
池洇的马车在这一段恰好走在了巫熠之后,池洇稍稍拉开帘子探探头就能看见巫熠驾着一匹毛色极为贵重的马稳步向前。他脊背挺的很直,是标准驾马走路的姿势,高大,意气风发,这是池洇在那一刻想到的形容词。
这个时间正有小贩就地摆摊,像是离这里最近的居民。
巫熠闻到了一个小吃的味道,那个烤蔬菜的香味,有些熟悉。
像是儿时听闻军家杀伐的可怖,在幽幽小巷里漫无目的四处游走时闻到的几缕馨香,几缕永远不可能在巫家闻到的香味。
“公主小心!”
巫熠听到喊叫立刻转头时已经看见莫司护卫在马车旁。
马车只是颤了颤,甚至没有让池洇发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扑在马车旁,后面追逐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壮汉。
“你这个小孩儿,专往贵人马车上扑,小小年纪不要脸。”那些壮汉此时已经走到莫司旁边,对着那个孩子就是一顿骂。
池洇听见外面吵闹,拉开帘子看了一眼。
那几个男人不是云国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的口音。小男孩看不出年龄,骨瘦嶙峋,脸上也脏兮兮的。
“姐姐,救救我,他们是人贩子。”莫司拦在马车的窗口前,但那男孩儿也没有要接近她的意思,只是撞过马车后立刻离得远些跪在地上磕头,声音稚嫩青涩,不像是变过声的样子。
莫司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巫熠没从马上下来,只是方向调转到了他们这边。
男孩儿眼神很真挚,看得池洇心头有些动容。
那些男人被池洇的护卫拦在了外面,离马车距离得有些远,街边不少人都在看。“贵人娘娘,这孩子是我家不听话的老三,我们带回去定然好好教训,不小心冲撞了您,恕罪恕罪。”,他们赔笑,笑容里掺着些其他东西。
池洇转头看了看巫熠,巫熠没什么动作,脸色未变,看来这没有涉及到朝廷或是追杀。巫熠也突然回头看了看池洇,那眼神很令人安心。一路走来,池洇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无非是让她自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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