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伴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大儿子小时候出天花死了,我的女儿长大了出嫁了。我最小的儿子,现在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跟他生活在一起。
我儿子……”
金镯儿突然打断白刺猬,说:“你儿子叫什么?你孙子是不是叫袁恩泽?!”
白刺猬回答说:
“对对对。我孙子是叫袁恩泽。我儿子叫袁二炮。大儿子死的早,叫袁大炮。
我儿子袁二炮在十二岁的时候,我老伴也死了。三年后,我女儿十八岁就嫁出去了。几年后,我女儿一家都搬到了东北去过日子了。
女儿家离得太远,又生活得很艰苦。所以很多年没有回来看望过我们。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挣钱,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儿子袁二炮养大。又挣钱攒钱给他盖了三间房子,在我儿子二十三岁那年,给他取了一房媳妇。
我儿子后来在一家工厂上班当工人。我儿媳妇在一家学校当老师。两年后我的大孙子小哲哲出生了,对,就是你说的那个名字袁恩泽,这是他的大名。
我孙子出生后,我得了病,整天咳嗽,病不好治,去看过几次,说是我得了肺结核。不能再干重活。以前我干活从来不惜力气,但是得了病之后,就不能干很多活了。
我们家后来又翻盖了房子,不是我拿的钱,是他们两口子挣钱翻盖的房子。原来的三间房子被扒掉了,新的三家房子其中有两间是挨在一起的,就是这间西屋和中间的屋子。我那儿子和儿媳妇以及我大孙子住这两间房子。隔了半间屋子的空地,才是我住的那间东屋。
后来我生病了,他们两口子开始嫌弃我,不和我一个房间吃饭。随便端点饭,就像喂狗一样,扔到门口就跑。生怕我传染他们。
到了冬天,他们屋子里生了煤球炉子,很暖和。我屋子里很冷,没有取暖的东西,滴水成凌,被子又薄又硬,褥子又潮又湿还特别单薄。我睡在上面就像睡在冰块上一样。
我冻得实在受不了了,再加上一天三顿饭根本就吃不饱,身上没有什么活力。就觉得更冷了。
再往后,我走路很费劲了,很多时候是靠爬,或者扶着东西才能往前挪。从床上扶着椅子,拖着病重的身子往外挪。我一声一声地喊我儿子的名字,可是,我那王八羔子根本就听不见,睡得呼呼的。
没有办法,我又到回到屋子里。屋里的地上有一些麦秸秆,还有一些废旧的纸箱子。我一小把一小把地拿到床边,点着了我的煤油小灯。那一点灯头火给了我光明,更让我觉得暖和,我用灯头火烤着手,拿几根白秸秆烧一烧烤烤手,心里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再往后,我睡着了。等我被烟雾熏醒的时候,发现床上的麦秸秆被子褥子以及房间里的纸箱子和大堆的麦秸秆都在燃烧,那个油灯也倒在床上。我浑身烧得疼死了。我身子使劲想跑,可是我动弹不了,最后,我猛地一挣,脱离了身体,跑到了屋外。
一不小心,摔倒了,摔到一个刺猬身上,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说到这里,这白刺猬再一次呜呜咽咽地哭,很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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