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在三十秒后打开了。
开门的是机构理财部的段正义，他在见到陆颂依之后，醉醺醺的脸上顿时清醒，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陆董秘。”
林川站在一旁，打量着屋子里的人。
除了段正义之外，这个掌控着风委会的小团体是由交易部总监刘斌、基金运营部的肖德义以及风控管理部的傅谦四人组成。
根据楚沁所说的职务制度理论，在场的四人中，从士兵到中尉都有。
与林川职务平级的正是风控管理部的傅谦。
桌上摆着两三瓶开了的奔富BIN95以及飞天茅台，光是这几瓶酒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还在铜锅里翻滚的驴蝎子、驴宝了。
林川静静地观察着分酒器以及醒酒器里残留的酒量，推算出这几个人已经开席一个小时有余。
陆颂依把林川带到了酒桌前，就像她把林川带到楚沁面前一样，脸上的梨涡仍旧没有消失过，小鹿眼中闪过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各位老总，这位是公司新提拔的副总裁林川。”陆颂依客套地介绍着：“晋升公告将会在周一公布，楚总让他来先和各位熟悉熟悉。”
几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傅谦也没有例外。
但五个大男人也没有开口，即使事先有楚沁的通知再加上陆颂依的介绍，仍然只是互相点头问好。
陆颂依见几人的气氛不算融洽，面对陌生的林川，圈里的老人与早些时候电梯里的自己一样，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为了活跃气氛，她开口说道：“林总，我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我就去另外一间包房吃晚饭了。各位领导，我就先告辞了。”
众人听见陆颂依要走，急忙挽留道：“陆董秘，那边哪是您待的地儿啊！来，我们坐！”
“不行，不行。”陆颂依连连拒绝，打趣地说着：“你们要么是各部门的负责人，要么是跟林总一样的副总裁，我一个小秘书哪有资格和你们坐一桌呀？”
“陆董秘可不是小秘书，一面是王董的好帮手，一面是楚总的得力干将，能和你一起吃饭，我们的脸上也有光啊！”
说着，刘斌就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热情地邀请道：“陆董秘，这边请。”
傅谦也算是众禾的老人了，同为副总裁的他从权利上来看与林川有着不少的差距。
林川是主管分析研究部的副总裁，而傅谦则是主管风控管理部的。
二者同是高职低聘，而其中的差别就在林川是被董事会任命进的投委会，而傅谦则没有那一票宝贵的投票权。
傅谦见状，也让出了主宾位，邀请着林川入席，“林总，请。”
林陆二人对视了一眼，陆颂依开口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川猜想着此行的目的，楚沁如此安排恐怕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这四位风委会的人打好关系。
七年的蛰伏告诉他一个道理，那就是想在公司要想混得风生水起，进入圈子是生存的第一法则。
于是笑呵呵地对傅谦说道：“傅总，我们一起。”
不大的包间里坐下了六个人，肖德义为二人取来了新的酒杯，而陆颂依则迫不及待地问着：“刚刚你们聊什么呢？我和林总在门外都听见了您几位的笑声了。”
段正义神秘地笑了起来，“华金的事情，你和林总听说过了吗？”
华金作为圈内业务水平不行，但桃色新闻巨多的专业户来说，林川早有耳闻。
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能在各大论坛上找到相关资源的磁力链接。
陆颂依笑了，问：“又出大新闻了？”
段正义掏出了手机，直接打开了一段视频，放在了玻璃转盘上，说：“还没发展成新闻，现在只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
林川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出颠鸾倒凤的爱情戏码。
旁边的陆颂依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一句话也不多说，同样看了一眼之后，就没了兴趣。
视频也就十来秒钟，傅谦掏出了一支铝管，递了过来，问道：“林总，您在华金有熟人吗？”
林川想起楚沁说过，现在要接触这些小玩意儿了，接过手之后，沉思了片刻。
他在华金并没有什么熟人，在他的社交圈里，能和华金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张董志了。
再加上林川现在也不知道几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秉着吃瓜不站队的原则，回应着：“好像没有。怎么了？”
陆颂依也不知道林川是否抽过雪茄，但接到楚沁命令的她自然而然地为林川打开了铝管，一边说道：“这种事情在华金里面恐怕都司空见惯了吧！不过这次男女主角的颜值倒是低了不少。”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士都哈哈笑了起来。
林川的目光落在了铝管上，看见陆颂依轻轻地把它打开，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桌上的丁烃打火机，离雪茄的距离大约有三五厘米稍微烤了一下，再用雪茄剪剪开了靠近腰花的那头，最后才又拿出了雪松木条慢慢地点着雪茄。
“其实这种事情也很常见，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肖德义慢条斯理地说着：“只不过华金这些年是出这档子事情的大户，出片的速度差点就要赶上隔壁岛国的S1公司了。”
“是啊，华金早就不行了。完全没法跟我们众禾比。”刘斌附和道。
林川从刚刚的谈话里大概明白了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有了明确的说话方向，他这才开口说道：“自从建行和摩根撤资后，华金就已经失去红色背景和洋派光环了。”
傅谦几人在听到林川开口之后，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林总，您对于华金的衰败有什么高见吗？”段正义问道。
“高见不敢当，纯属个人感悟。”林川自谦地说着：“就华金这几年的投资而言，它眼高手低，看不起小案子。这也导致了业务量持续下滑。”
众人纷纷点头，林川在得到反馈之后，继续说：“华金的确培养了我国第一代的投资人，但吃老本，架构臃肿也是个大难题。外表上风光无限，实则已是风烛残年。”
“高不成低不就，不土不洋还傲娇。”傅谦嘲笑着，说：“也只有靠这些桃色新闻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了。”
“诶，我还在这儿呢！您几位大人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讨论这些事情吗？”陆颂依的嘴角上扬，将点好的雪茄交到了林川的手上，笑道：“与其谈这种花边新闻，还不如给我讲讲怎么才能更快的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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