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晏勾起唇角,手上洗菜的动作也没停下来,低沉沙哑的嗓音醉人得紧。
“阿厌,我听容洵说,陆清曼是你带回家的。”
容厌微微颔首,反手撑在桌面上,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父亲救过我,于我有恩,而她这个下场,我也得付一半的责任。”
霍时晏顿了顿,他们倒是相似,连恩人都有同一个。不过,她为什么说自己害了陆清曼?
“阿厌,为什么?”
一声“阿厌”,像是喊了几世,深深刻入了骨髓。
容厌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后将视线转移到窗外。
霍时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良久,厨房里才响起容厌那沙哑的声音。
“罗蛟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有极大的责任。
她之前认真研究过蛟龙帮,地盘和生意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走后,蛟龙帮没有一点变化。
霍时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阿厌。这件事以后就由我来负责。”
他很清楚,蛟龙帮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容厌在背后出谋划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容厌没有说话,霍时晏能感觉到她的自责。
“对了,阿厌,那天我见你给了洛南庭一个保温杯,里面装了什么?”
容厌抬起头,拉开在她头顶为非作歹的那只手,嗓音清冷:“没什么,就装了一壶酒而已。”
“什么酒?”
容厌挑了挑眉,她以为霍时晏不会喝酒呢。
啊,不对。她之前就是被他喝的酒给害了。
想到这里,容厌顿时来了气:“关你什么事?”
霍时晏眸子低沉深邃,让人难以琢磨。
“梨花酿,我的酒。”
霍时晏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继续洗菜去了,容厌微微抚额,她做了什么?这人还哄得好吗?
“抱歉。”
她觉得自己已经低声下去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可是,她等了许久,霍时晏都没有回话,洗菜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梨花酿是我的酒,如果你想喝得话,我带你去拿。”
霍时晏顿了顿,停下了动作:“阿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容厌抽了抽唇角,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跟我走。”
说完,容厌松了手,走在了前面。霍时晏看了看刚被拉紧的衣袖,微微蹙眉。
不过,他很快就跟了上去,容厌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容厌走到自己床前,伸手按下了枕头底下的开关。
忽然,床边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出口,楼梯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许久不曾有人来了。
“阿厌,这里……”
容厌熟悉的走了进去:“我妈妈的酒窖,这里的酒,都是我妈亲自酿的。”
霍时晏愣了愣,跟了上去,顺便拿上了手电筒。
酒窖里一片黑,连空气也变得浑浊。
容厌走了过去,指了指最边上的那几坛酒:“这是梨花酿,那是女儿红和西门醉。”
“这里的酒,说了你也不清楚,我就不一一说了。”
说完,走到了最里面,拿出手帕擦了擦酒坛子上的灰尘。
这个坛子和其他的不一样,明显精致了许多,旁边的这坛也精致得紧,不过和容厌手里的这坛不一样。
“这是女儿红,算是我的嫁妆。”
霍时晏闻言,愣住了。
她的嫁妆?
“为什么给我喝?”
“小九没了,我这一生也不会出嫁,留着没意思,送你又何妨。”
“这酒……最起码也有二十二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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