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的查探,方圆二十里内没有金兵主力的踪迹。而敌军也没有再次袭击宋军。这叫王贵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张显发现,后山有山贼过来交换货物,结果四十三人皆被击杀于山路,不过敌人并没有拿物资。
薛鹤想了想道:“可以认为敌军并不多,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在外骚扰我们,那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准备对寨内做什么?”
王贵道:“他们要搞事,首先得进的来。我不认为他们能偷偷摸摸进来。”
薛鹤道:“万一已经进来了呢?”
王贵立即下令全寨搜索,但没有找到敌人的踪迹。他皱眉道:“我们把寨内要地用火把照亮,派人管好仓库,我不信他们能做什么。”
薛鹤道:“若是刺客,还是有些麻烦的。更别说,真是金国的顶尖高手,大哥和高宠都不在,我们谁能对付?”
“顶尖高手?那他也得抱着必死的觉悟来。”王贵深吸口气,思索道,“但也不是没可能。那么如果有高级刺客混进来,他的目标就是大哥。我们不如放出假消息,对外称大哥在内院静养眼疾。然后留人在里头候着刺客。”
“这事要和李大夫商量好。”汤怀道:“另外巡逻队怎么办,人多了对方不出来。人少了又要被袭击。”
王贵道:“巡逻队不要出去了。我们稳守两天寨子,金兵人少,若真的大举到来不需要玩这种花样。”
过得片刻薛鹤从后院回来道:“神医说了,别低估刺客,布下陷阱就必须抓住猎物。”
“还真有大帅夫人的架势啊。”王贵笑了笑,他点了点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宪,“小张宪,你一直自诩武艺出众,猎杀刺客就落在你身上了。”
“那是当然。”张宪傲然道。
“你小心一点。”汤怀对薛鹤道,“真要开打,别站在太前头了。”
薛鹤笑道:“我带几个弓兵站在远处,还不行?”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只是精神头不足。
“你带弓兵,我做什么?”汤怀好笑道。
薛鹤道:“你就能腾出手对付刺客了,我等你一箭杀敌。”
如此到了第三日,檀羽泽发现宋军居然很沉得住气,他们不再派巡逻队出去,似乎是认定外头没有大规模的敌军。山寨内每晚灯火通明,并不利于行动。但这难不住檀羽泽这个级别的高手。几日来,檀羽泽弄清了山寨的新布局,之前这里是驻扎三千人的兵寨,而岳飞的部队只有五百人,所以就空出了很多营房。宋军都住在东寨,西面的营寨收拾了部分屋子给客人。粮仓位置没有变仍在老地方。
檀羽泽几日来没有看到高宠和岳飞,他发现有士兵说高宠是出去公干了,而岳飞在哪里则没人知道。也有人猜测岳飞的眼疾犯了,所以在静养。那么巧两人都不在这里?檀羽泽有些气闷,东兵营的深处是议事厅,议事厅后是一处小院。他发现那个小院很少有人进出,那天出去巡逻受伤的小头目进去过两次。
岳飞眼睛受伤时,檀羽泽在场。所以说有眼疾,他是信的。若在静养,就该在那个院子。站在高处感受着逐渐变大的山风,檀羽泽轻抚长刀,就等雨来。
“东面山林有人影和军旗晃动,似乎有动静。”夜深,张显小跑过来禀报。
王贵点了点头,但敌人没有兵力进攻,不用理他们。
“有人在粮仓点火,杀了五个守仓的弟兄。我们过去时已无踪影。”吉青来道。
“火势能控制?”王贵问。
吉青道:“有些损失,但今夜有雨所以问题不大。”
“那家伙该动手了,不知会如何下手。”王贵打开议事厅后门望向后院。
薛鹤带着弓弩手隐蔽于暗处,在长蛇谷受伤的情景,还经常会出现在梦中。平日陪他锻炼复健的管云曾问他,死里逃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回答说:“有时候,真恨不得当时死了好。”这让管云觉得莫名其妙。但薛鹤看着纷飞的山雨,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喃喃自语道:“活着总是好的。也许那些火烧寺庙的业报,算是抵消了吧。”
檀羽泽贴着屋顶,借着雨势来到后院。后院被灯笼照得亮堂堂,院中赫然有个小亭子,亭中一白袍铁甲的武将正在下棋打谱。而院中隐约有琴声传来,琴声中夹杂的雨声,有种别样的意味。檀羽泽不精通音律,但能感觉到对方琴声并无杀伐之气。而他人在高处,看不清白袍人的面目。
宋军对粮仓着火也没有紧急动员,说明这里一定是陷阱。檀羽泽集中精神,院中隐约有二十余个呼吸声,并且有三个射击点。就这点人?即便岳飞布下埋伏在此等我,但我又何惧之有?檀羽泽长啸一声从天而降,长刀划破雨雾直奔白袍武将。
眼看刀锋砍上白袍人的后背,白袍人霍然转身,棋牌翻转数十枚黑白棋子化作暗器激射而出。
檀羽泽并不退让,大喝一声,磅礴的刀风竟然把棋子全部振飞。他看清对方不是岳飞,仍旧果断劈下。
假扮岳飞的张宪原以为至少能挡上一下,没料到对方如此厉害,手边大枪都来不及拿,只得举棋盘下的短刀拦住刀锋。
当!张宪被一刀劈出六七步,撞在亭子的圆柱上。檀羽泽刀锋向前直指对方的喉咙。
嗖!嗖!嗖!屋内射出一排弩箭,檀羽泽半转身,刀锋拦下弩箭。张宪虽然挪动了一步,仍被回转的刀锋砍上了左肩,他吃痛一滚握住铁枪奋力刺出。两人过了五招,背后张显举钩镰枪加入战团。
钩镰枪的战法极为少见,檀羽泽皱起眉头,长啸出刀斩断亭柱。
亭子歪斜扬起尘埃,檀羽泽一刀劈中张显的胸口。吉青举狼牙棒从背后打来。檀羽泽灵动回身,刀锋挑开狼牙棒,抽身掠向屋内。屋内三个弩手,被他长刀轻易夺去性命。
抚琴之人昂扬出剑,那是一把剑锋足有四尺的长剑,屋内剑意纵横。
檀羽泽一刀劈去,刀剑相逢,剑锋被一刀斩断。刀锋直奔抚琴人的头颅,抚琴人一扬首后撤,那是一张轻灵秀美的面庞。女人?檀羽泽一怔,几乎同时他脚下一空……
陷阱?屋顶上方又有弩箭射来,檀羽泽笔直下落,屋内光线照到阱底,几十把刀锋密密麻麻排在地上,他匆忙间长刀点地,一个翻身向上飞掠。上头连续射下弩箭,紧跟着盖上铁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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