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外古刹,一个人在雾气中慢慢地走出来,他的身体晃动着,“扑通”一声摔倒在门前。
黑暗中迅速窜出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惊叫道:“是‘蝮蛇’!快去告诉主人!”说着,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大殿。
于风等人赶快围上来,金木兰紧张地问:“怎么了?”
于风道:“蝮蛇受伤了。”
金木兰蹲下身轻轻地晃了晃虎敬晖,喊道:“醒醒,醒醒啊!”
虎敬晖慢慢睁开眼睛,金木兰急促地问道:“怎么样?刘金死了吗?”
虎敬晖说道:“我失手了,狄公放我回来。”
金木兰猛吃一惊,腾的一下站起来,厉声喝道:“你怎么能回到这儿来?他们万一跟踪你怎么办?”
虎敬晖笑了笑,闭上双眼。
金木兰紧张地挥了挥手,喊道:“快,在周围查看一下,有没有尾巴!”
于风冲身旁的人一挥手,众人冲了出去。
殿里只剩下金木兰和虎敬晖,金木兰蹲下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虎敬晖摇摇头:“没什么,我们不是狄公的对手,放弃吧!”
他想了想,没有把程光的名字说出来,是那个年轻人点醒了自己,他不想给他带去麻烦,一旦眼前的女人知道了程光,肯定会再次派人去暗杀,万一没有人在身旁保护,程光完全挡不住杀手。
金木兰惊呆了,喝道:“你,狄仁杰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放弃?你忘了家仇了?你忘了是谁杀死你的父母?你,你简直是疯了!”
虎敬晖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想替我报仇,也不是要恢复李唐的天下。你要做第二个武则天!阿兰,我们陷得太深了,不择手段,不问是非,祸害百姓,出卖国家,会、会遭人唾骂的!”
虎敬晖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地说着。
金木兰一伸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没骨头的东西!今天这番话,你早就想说了吧?哼,我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男人。
算我看错了你!你让我放弃。休想!我绝不会看着我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你知道吗,我已经用那份名单联络了几十家同道,大家答应一同举事,现在就等突厥那边的外援一到,我就要举起义旗。
到那时,这幽云十六州就是我的了!”
虎敬晖平静地笑了笑:“阿兰,狄公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金木兰霍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他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他吗?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我会杀死狄仁杰,提前举事,攻陷幽州,等待外援到来!我不会让任何人坏了我的大事!谁也不行!”
虎敬晖闻言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金木兰突然跪在地上,一把抓住虎敬晖的手,深情道:“阿晖,阿晖,我在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别抛弃我好吗?别抛弃我,求求你,待在我身边,答应我,我需要你!”
虎敬晖缓缓睁开眼睛,他望着金木兰,泪水湿润了眼眶。
金木兰轻轻靠在虎敬晖的身边,轻声道:“答应我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依靠。没有你,我什么也做不成!”
虎敬晖轻轻叹了一声:“我会留在你身边,可再不替你做事。”
金木兰笑了:“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等程光回到都督府时,就被狄仁杰叫去了。
待程光走进二堂后,狄仁杰正坐在椅子上,李元芳护卫在一旁。
地上跪着一个人,正是刘金。
狄仁杰看见程光来了,对着程光点了点头,也没去问程光到底与虎敬晖说了什么,接着对刘金说道:“怎么样,要不是李元芳,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刘金闻言面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对我。”
狄仁杰问道:“你和方谦是什么关系?”
刘金闻言苦笑道:“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
在越王起事之前,我使用方谦的假名,曾在越州做过县令,后又调到越王府中做了一年的长史,一年后,我因病告假回乡。
但我并没有告假回乡,而是用回了我刘金的本名,潜伏在越王府中做了越王的贴身记室,所以我就有了参加襄阳大会之人的名单。
越王死后,我利用自己的关系和那份名单,四处活动,得到了幽州刺史的位子。
但我并没有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每次联络名单上的人时,都要戴上假面。
三年前,在与金木兰的密会中被内卫抓住,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狄仁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名单呢?。”
刘金指了指自己的背部,说道:“名单就在我的背上,只能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显露出来。”
程光说道:“看来名单已经被金木兰得到了。”
狄仁杰问道:“金木兰是谁?”
刘金说道:“金木兰就是这次使团案的主谋,她的真面目我也没见过。”
狄仁杰惊道:“金木兰是女的?”
刘金点点头:“虽然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她的声音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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