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跟了景博然这么久,大概能把景博然的心思猜对一半,景博然一向暗沉心思隐藏在深处,几乎没有人猜的对他全部的心思。
景博然微微朝后一靠冷冷清清的说:“至少可以调出徐茸在柳州那边势力到底有多少,我倒要看看能钓出多少‘老鼠’,自然不能带多余的人,反而打草惊蛇。”
景博然从抽屉底下拿出未曾签章的信封,还有一个他的信物,“荣归将军此次和本王一起出行,稍后去一趟荣归将军府邸,将此信和信物亲手交给荣归将军,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景博然起身走入隔间周叶跟着进去,周叶自然的给景博然更衣,换上了一件黑色衣衫这衣衫领口处腰身处绣着金色的纹路,这衣衫穿的很合身,是按照景博然的身量大做的,将头发理好更显刻板。
景博然身体板正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推出隔间,“随本王去一趟李典簿宅邸,正好我想要去李典簿借几一本书。”
“王爷,您要什么书吩咐属下一声即可,属下就去拿即可,王爷何须亲自过去?”
景博然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是顺便借阅《洗冤录》,安姑娘应当对这个很有兴趣,李典簿那里的《洗冤录》是原版,内容较是全面,亲自过去也可以解释李典簿之妻死前是否怀有身孕。”
景博然微微看着外面,那盆碳炉的火焰几乎已经熄灭还看得见有纸张的灰烬,他确实本来没有打算亲自去李典簿宅院,对周叶他不会隐瞒太多。
景博然饮口茶茶香四溢弥漫在口腔中,他将茶盏放到桌子上,“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典簿近日和神武军的人来往密切,神武军的海统领也和李典簿私自见面,翰林院本来就是没油水的清净地,两人攀上关系必定有利益往来的基础上本王试探一二。”
安淑瑶回房间将手洗净,确认身上没有奇怪气味后这才出门,她特意穿的像样了些,若是和平常验尸时随意,反倒不显郑重,安淑瑶刚踏出中门,边见王爷已经在司法阁门口等着她,马车已经准备好。
李典簿早早得到御郡王前来的消息,早早地穿上官服出府迎接御郡王,“王爷。”
“不必多礼,本王来的仓促,未曾多准备什么还望李典簿见谅。”
“王爷多礼了。”李典簿头戴官帽微微凌乱,照理来说应当是刚下朝不久,不至于将官帽整的如此凌乱,只能说他见了什么人,而且情绪波动比较大,官帽这才歪了。
御郡王微微看了眼李典簿,朝府邸里面走去,若是确认李典簿真和神武军海统领有交易……
海统领是徐茸的人,徐茸在不断的将朝堂上换上自己的人,御郡王必定早做准备,如果李典簿是徐茸的暗线那便决不能留,这次的事情便足够参李典簿一把,彻底拉李典簿下位。
景博然下马时候深深地看了眼周叶,周叶瞬间会意,周叶牵着马准备去李典簿马槽之际李典簿道:“周侍卫便让我家小厮去可好?”
“李典簿客气了,这马矜贵我要好生照料着,便不劳烦李典簿挂念,劳烦告知我您后院马槽在何处。”
周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李典簿望而却步。
安淑瑶对李典簿有些害怕,这个房事变态她没办法直接面对,李典簿年龄大了,笑着看笑着眼角皱纹快要弥漫出来,安淑瑶身子抖了抖。
还好安淑瑶穿的衣服宽大看不出来,御郡王不动声色遮住了李典簿看安淑瑶的目光,安淑瑶躲到了御郡王背后,感觉可算好了许多。
安淑瑶一进正堂原本想立即解释李典簿夫人死亡原因,却恰好看见御郡王的神色,似乎在制止安淑瑶开口,安淑瑶了然点头随后站在御郡王一边,李典簿给御郡王沏了上好的茶,随后站在下首坐立不安。
“王爷……”
御郡王依旧是慢腾腾的饮茶,不冷不淡的样子。
安淑瑶内心错愕异常,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王爷这是在……
拖时间?
周侍卫,马厩,不会是……
安淑瑶咽了咽唾沫,王爷这毕竟是在别人家这么嚣张可以吗?
安淑瑶内心紧张,可是面上却未曾表露一二,她也在飞快的运转着脑子,可她看见李典簿便有些发抖,李典簿注意到了安淑瑶,“这姑娘是?”
景博然原本想要回答,却听安淑瑶她强硬的压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道:“回典簿大人,小女子乃是司法阁仵作,鄙姓安。”
李典簿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安仵作,见笑见笑,不知贱内尸身检验结果是如何?”
安淑瑶知道王爷要拖延时间,她在思考如何能拖住李典簿,“李典簿客气了,今日我原准备检验令夫人尸身,因中途有些事便也耽搁了此事,忘李典簿不要见怪,今日随王爷前来只是想要询问令夫人房内可有朱砂一类的用具,是否方便在下检验一番?”
“自然,王爷这……”李典簿看向御郡王。
御郡王不紧不慢的道:“无碍,本王稍作等候即可。”
李典簿即刻起身带路,安淑瑶跟在后面,御郡王将手上茶盏放下,悠悠的待在那里,并未有无趣或震怒之感,旁边侍立婢女这才松口气,幸亏王爷未曾生气,若是生气十个她也不够赔。
安淑瑶缠人的本事并非炉火纯青,但至少拖个一时半刻不成问题,周叶从前面回来,重新站到了景博然,见御郡王侧头,周叶身边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
周叶确实在李典簿家密室内找到勾结宦官之证据,李典簿是帮助徐茸在宫外进行走私的一员,是个小卒,挖不到更深处的线索,可足以定罪李典簿。
景博然眼睛微动,手一紧,看来李典簿确实跟着徐茸了,那就非得除掉不可,日后若是当真出事是不可预料的。
李典簿年约三十,李典簿的嫡妻刚满十七,李典簿嫡妻的父亲是未入京城京官品级的兵马司吏目,也不怪嫡妻死亡家里人不闻不问。
倒是如此,御郡王倒不免顺着李典簿嫡妻死前布下能拉李典簿职位的线扯下李典簿的职位,也算还了李典簿嫡妻一个愿。
待安淑瑶于李典簿回来之际,御郡王什么也未曾提及带着安淑瑶离去,李典簿虽说心有疑虑却还是恭恭敬敬的送御郡王出门。
回到司法阁,御郡王道:“写验尸报告吧。”御郡王眉目微微一低,“写实情吧。”
安淑瑶明白了,王爷是打算拉李典簿下位,安淑瑶自然没有打算问这些,王爷改变了意思,那肯定是有原因,她立即行礼随后告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