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墨辰挥手看向安淑瑶,“安仵作,自此以后你被调任在本少卿左右,担任助手。”
安淑瑶应声和墨辰离去。“话说王爷不在府上吗?”“被陛下传召入宫了。”
安淑瑶眯眼,据说当今陛下和御郡王向来兄弟不睦,陛下忌惮御郡王的强权,时不时对御郡王就苛责斥责一番,留下御郡王不过是为了御郡王与宦官徐茸相互消磨。
如今传召入宫不知是凶是吉,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安淑瑶不免有些担忧,不会是为了她的事,毕竟录用女子做仵作有违天合,若陛下借此发难于御郡王,御郡王可有应对之策?
景博然走在前方,徐公公就跟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走着,此长廊算是较长的,走路可要花上些时间,他们将近一刻钟才到达御书房门口。
由徐公公进去通报正在御书房的陛下,随后景博然才能入内,陛下身穿龙袍伏于案前,刻板严肃之感,挥手让徐公公退下,徐公公眼睛微转还是退下。
陛下看起来面色挺平淡的,随后一下子把手上的奏章扔在了桌子上,发出极大的声响,“御郡王,你好大的胆子!!!”
奏章扔到了御郡王脚下,御郡王抬头看上座之人,却见那人不动声色的点头,他看向了外面,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景博然瞬间有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铿锵有力,“臣不知何错之有。”
“御史这状子都告到朕这里了你还不自知,看来是朕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所致,来人传朕旨意,御郡王自此之后不必上朝,在司法阁内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司法阁半步!!!”
景博然跪在地下声音有些急切,手上却在翻看着这奏章,他翻得很慢,甚至于慢条斯理,陛下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景博然,景博然这才接过话茬,“陛下可否说明原由,臣弟不知何错之有。”
陛下捋着明黄的的龙袍,状似不经意道,“仵作验尸何时录用过女子,司法阁乃是天下刑狱之表率,你如此行事何以服众。”
景博然站起,走上陛下方才坐的位子,站在桌案的下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摩挲着茶杯,“臣弟建立司法阁出众就是让有能力之人可有出头之时,此人能力出众,有何不可?”
这茶味道倒是不错,唇齿留香,不愧是特意进贡来的茶。
景博然想着刚才陛下扔过来奏折里的内容,事关刑狱案件应该先转手到刑部大理寺,随后转交到御郡王手上,再由御郡王出面转交于陛下,现在居然直接出现在陛下的桌案前,那就是有问题了。
中间肯定出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看起来想要找自己麻烦的人确实不少,而且还是个大麻烦。
陛下扫视一眼景博然带着愠怒之感觉,实际上却朝景博然轻轻的点头,他没有介意景博然越距之行为,只听见他异常的声音刻板,隐隐约约气到了极致的感觉,“你这是在质问朕?”
“臣弟不敢。”
“朕听说司法阁此次仵作考核还有一位未过得仵作,那可是徐公公引荐的楚门?”
那是徐茸引荐的?
景博然兀然皱眉,好一个徐茸,往他司法阁安插眼线居然如此严密。
楚门的身份怕是徐茸做了手脚,景博然是查过楚门的身份,确定没有问题才放进司法阁,看起来有人还是做了手脚。
陛下这是刻意提醒此事,景博然哪是个不知轻重之人,他也清楚为什么‘闭门思过’。
“回陛下,是。”
“回司法阁好好的闭门思过一个月,公务亦不能耽搁。”
他们两个谈论这些事声音算是大的,陛下重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折子,重新从桌案前拿另一份折子放在地下,随后坐回桌案前。
陛下和景博然擦肩而过时候忽然低声的说:“那女仵作不错,安如玉好好把握,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显然他也调查过安淑瑶身世,安如玉确实是不错的人才,用的好了将是不错的助力,至于那女仵作本事倒是不错,就怕徐茸觉得安淑瑶碍了楚门的路以此动手。
一但对安淑瑶动手成功,安淑瑶乃是安如玉素来疼爱幼妹,此等人才可不能离了心,更别提安如玉文武双全,年纪尚轻,未来路必定长远。
陛下此时以此为由斥责御郡王,那徐茸怕短时间内未必会对安淑瑶下手。
虽说乃一国君王,手握天下权,但必须要注意各方势力进行均衡,比如说现在正是以徐茸牵制边疆的局势,他登基以来已经让各方势力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所以每一步棋都是步步为局。
景博然走了下去,也轻轻的压低声音,极低的声音道,“陛下记得‘看管’好司法阁。”
景博然刚推门出去抬头的空挡看见徐茸小碎步朝他跑来,景博然看起来有些阴郁之感,确实像是被训斥过的感觉,徐茸老成精了,自然不可因表表现而作定论。
徐茸朝御郡王草草行了个礼,“御郡王老奴方才见您意气风发进去怎的出来便换了个人似的,老奴倒是好生奇怪您倒是做了什么让陛下龙颜大怒将您禁足?”
徐茸这可是想要奚落一句御郡王,景博然虽说情绪不佳,甚至于低迷,可他依旧低声说句,“徐公公可曾听闻民间百姓常说的一句俗语?”
徐公公:“哦?”
景博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呐。”
徐公公脸都僵住了,瞬间怒不可遏!!他冷冷的嗤笑一声,尖锐的特别的太监声音瞬间拔高,“那老奴便祝御郡王闭门思过顺利。”
“承徐公公吉言。”
周叶在最外层的宫门侯着御郡王,时刻注意着里面动静见王爷迟迟未曾出来不由得着急万分。
徐公公看着景博然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声音极低让人听不清,他进了御书房看见了地下的折子和陛下那余怒未消的龙颜,蹲下捡起那奏折,双手捧了上去,不经意看见了那折子内容,确实是弹劾御郡王之言论。
徐公公给陛下把茶沏好,陛下拿起茶盏喝了口这茶,郁结的眉头有些松了松,“还是你泡的茶味最正,倒也让我喝的惯了。”
徐茸时时刻刻观察着陛下表情,察言观色是他的基本功,此时陛下的情绪看起来相对稳定,徐茸再给陛下将香调好,状似不经意道,“陛下,若说这调香怕只有御郡王手艺最是好了,便是老奴终日调香倒也不及御郡王一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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