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出去打猎的公卿大夫以及诸多的贵族子弟都回到四方台的旁边,由专门的宋国士卒清点打到的猎物。
这个猎物可不能作假的,因为有人看着的,做不得假。
见到士卒们已经清点完毕了,宋君偃也停止了跟四个诸侯的闲话,问道:“如何,谁打的猎物最多?”
“回君上,是薛国的任葵公子!”士卒回道。
“薛侯,恭喜了!恭喜了!”在场的姬劲、姬延、姬仇“三姬”跟薛侯任宏恭贺地道。
子偃笑了笑,拿出了桌案上的龙泉剑道:“看来这把龙泉剑已经找到了命运中的人。”
任宏却没有什么欢愉的神色,而是黑着脸站了起来,向着人山人海的战车那边喝道:“任葵!你这个逆女!还不站出来给宋君赔罪!”
呃,这是什么情况。宋君偃有些不明觉厉了,正好从四方台之下的战车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下来,蹬着一双蛮皮靴子走上了四方台,径直向着四个诸侯微微一礼,对着任宏的时候又不由得做了一个鬼脸。
女孩子?子偃也懵逼了。
任宏拉着小女儿任葵站在四方台的中央,向着主位的宋君偃告罪道:“请宋君恕罪。这是小女葵,她生性顽劣,自幼善射,这一回是无意中混在会盟的队伍里来到睢阳的。请宋君宽恕她的过失。”
见到了传说中的宋君偃,任葵反而有些拘谨了,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放,神色似乎还有些紧张、窘迫。
子偃却是酣畅淋漓地大笑道:“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寡人有言在先,在场之人,只要在今日日落西山之前打的猎物最多,寡人就把这龙泉剑赠送给他!当时女公子也是在场的吧,那么,这把龙泉剑就是你的战利品了,葵!”
看着宋君偃一点都不迟疑地把龙泉剑给伸了出来,任宏看着他的脸色倒真是有些五味杂陈了。
没成想一侧的任葵忽然从父亲的旁边蹿了出去,一下子就把子偃手上的龙泉剑拿在了手里,然后跪在地上高呼道:“多谢君上赏赐!”
“你!逆女!”任宏真的是气极了,上去就要把任葵给揪了回去。
“哎,薛侯莫要如此了。”宋君偃有些嗔怪地道,“寡人可是有言在先的,难道薛侯想要让寡人失信于人?寡人一言九鼎,任葵她既然能在日落西山之前打到最多的猎物,那么这龙泉剑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多谢君上恩赐了。”家丑不可外扬,薛侯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向着子偃一礼了。
在睢阳会盟结束的时候。
越国,句无城附近的一处深山老林里,一场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杀!”
“去死吧!”
身穿藤绿色战甲的越军士卒,跟身穿土黄色战甲的楚军士卒正在抓对厮杀着。越军几乎是衣衫褴褛的,身上的盔甲是残破不堪,甚至不少的士卒连兵甲都没有,只是拿着一把快要生锈有缺口的青铜剑,衣衫不整,只是头上绑着绿色的头巾来区分是越国人。
乞丐一样的越军将士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在山林之间厮杀对他们更为有利。
楚国虽然也有很多的山脉,他们的先祖也跟现在的越国这些野蛮人也差不多,但是楚国已经向中原列国看齐了。
装备比较精良的楚军将士,在一对一地跟这些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越军士兵厮杀的时候根本不是对手,往往要一死一伤才能干掉一个越军士卒。
“卑鄙!”一个嘴里咕噜噜地冒着血液的楚军士卒不甘地喊着。但是一把青铜剑已经从他的背后穿透而过了,随着他的身躯的倒下,露脸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越军士卒。
“给我杀!”楚军的都尉也感到很憋屈,这些越人总是打了就跑,这回又是这样,他挥剑命令手下的士卒追赶过去。
然后,不知道从哪个旮瘩角里,突然刺出了一大片的削尖了的竹竿,碧绿的竹竿一个冲刺,就插死了一大片冲过来的土黄色战甲的楚人。
“啊!呃!”楚军士卒惨叫着,鲜血淋漓。
“不好!背后有大股的越军袭来了!”一个传令兵高呼道。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瞬间就射在了这个传令兵的后颈上。
楚军都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穿着一双草鞋,举着碧绿色的旌旗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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