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原本是中车府令,作为宦官之首的嫪信冷不丁地从人群里走来,旁边还带着几个穿着黑衣的壮汉。嫪信把手里的竹简晃了晃,尖声道:“相邦大人,你无辜吗?你冤枉吗?请诸位好好的看看这竹简上的内容!这是齐人给唐鞅的文书!”
“睢水防线被攻破,全是因为内应!这内应乃是各世家的私兵也!这个竹简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只要将君上驱逐了,你唐鞅就能获封山阳君,得到山阳二百里的土地!”
然后嫪信把竹简往地上一丢,见状的唐鞅是脸色一阵惨白!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污蔑!这是污蔑啊!臣被人陷害了呀君上!这份文书肯定是有心人杜撰出来想要诬陷我的啊!”唐鞅失了心智一般叫嚷着,状若癫狂,从地上捡起了竹简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齐人的文书!嫪信这是怎么弄到手的?我明明已经焚烧了呀!
闻言,宋君偃冷笑了几声,说道:“诬陷?铁证如山!如今反叛的私兵当中已经有人招认了,对于你唐鞅还有一些大夫们暗地里勾结齐人的事情都供认不讳了!你还敢抵赖?来人!给寡人拿下!”
瞬间两个黑衣卫的人上去擒拿了唐鞅。
四周的臣民沉默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公卿大夫里不是没有想给唐鞅辩解的,但是人证物证俱在,岂能抵赖?自己上去当了出头鸟说不定还会被揪出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被戴偃一锅端了。
没想到,从苏贺跟李敖被刺杀之后,便销声匿迹的宋君偃,玩了这么一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好戏,彻底震撼了群臣。
唐鞅已经被锁链拷住了手脚,挣扎起来却不能松脱,戴偃又仰天长啸道:“诸卿,当着皇天后土,当着这么多臣民的面,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寡人还有宋国可曾亏待过你们吗?今日,寡人只诛首恶,从犯者概不追究。但是寡人绝不会既往不咎的,汝等做过什么事情,寡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寡人也不想摆到台面上去说,这样你们会死的很惨,你们会身死族灭,自绝后嗣,宋国也会因而元气大伤。”
“君上慈悲!”群臣跪下来山呼道。
慈悲?老实说宋君偃并不想这么心慈手软,他是很想大开杀戒的。但是没办法,宋国不能动乱,刚刚经历了一战大战的宋国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
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君主,子偃不应该这么任性,他不想成为楚霸王那一样的英雄人物,一味地杀戮,一味地霸道只能在**上震慑臣民,却无法使得他们心服口服,打从心眼里认可他这个君主。
若是宋君偃真的杀死与齐人有所勾结的公卿大夫的话,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当场身死,有多少贵族会被抄家灭族。不过这样一来的后果就不是子偃想要看到的了,宋国变法,需要较为稳定的内部条件,还有相对安全的外部环境,他现在做的就是在稳住宋国的政局,使宋国的朝堂不至于太糜烂。
把这些公卿大夫都杀掉了,谁给他宋君偃办事?这些都是有经验的人,而且大开杀戒容易人心惶惶,又使得子偃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了。
现在只诛首恶,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现在宋君偃所做的都跟苏贺、李敖他们商量过了,先杀鸡儆猴,稳住想要阻挠变法的公卿大夫,让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出合格的领导人阻挠变法,这段时间里也会消停一些了。
根据子偃的计划,这些毒瘤一般的世家大族是要一个一个地铲除掉的,决不能太心急了,不然很容易发生巨大的动乱,到时候就不知道哪个国家要伐宋了。
“相邦唐鞅,身为宋人,身为宋臣,作为相邦,不似为国为民,治理国家,反倒私通敌国,损害我大宋之利益,罪大恶极!传寡人诏命,唐鞅车裂,诛三族,九族之内统统服劳役十年!”
子偃的这道诏命倒是很血腥,唐鞅这个人车裂先不说,车裂是比较残酷的刑罚,在中原国家是比较少见的,尤其是宋鲁这种礼仪之邦微乎其微,可谓是几十年难得一遇。
更要命的是,唐鞅犯的是谋逆大罪,理应株连,在这一点上戴偃也不心慈手软,直接下令诛三族,发配唐鞅的九族之内统统服劳役十年,不知生死。
唐氏一族,这个已经在宋国扎根数百年的世家大族,终于在今日要被连根拔起了。唐鞅的三族之内,男女老幼不下三百人,九族之内更是多达两千人,这一下都因为戴偃的这道诏命而死于非命了。
这也是宋国李敖变法的开端。变法,不管是哪个国家,都将是一条血腥的由无数的尸骨堆积而成的道路!
“大宋万年!君上万年!”
“大宋万年!君上万年!”宋国的臣民纷纷山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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