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西厢
经过整整一天的平复,韦芳钗终于从恐惧中恢复过来,这才有精神打量眼前的一切。
说是厢房,不如说是个单独的小院,昨晚女人抱着双膝在墙角坐了一晚,除了风声就没有听到过其他动响。
她的那辆小板车停在小院正中,与周遭讲究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同她的模样一般。
其实,泡澡的热水与换洗的衣裳早就放在厢房的床上,只是女人实在太害怕,以至于热腾腾的水早已变凉。
但凉了也没关系,经过整整一晚的惊惶,她已经想过来了。
如果边城的大人物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其实是无法反抗的,就好像当时在广场。
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没有见过世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边城那些位大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那种眼神她很熟悉,就是村中饿极了的闲汉,看到了一条路过的肥狗。
他们的笑不是笑,而是流涎的伪装他们的轻声细语,只是索命的诱饵。
所以女人很是害怕,反倒是那个将她带回来的少爷,虽然态度不行,冷置了她一天,却给了她安心的感觉。
就在韦芳钗这样想的时候,外院的小门突然有了动响,一个娉婷人影走进院中,在厢房外站定。
“这位夫人,少爷请您洗漱后,去前厅用饭。”
这是主家来催了。
韦芳钗这么一想,连忙起身,却又一屁股跌回原处。
这几日的奔波劳苦加上昨日情绪起伏,女人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但农家妇从不觉得自己娇贵,在床上缓过劲来后,便又一次起身下床,然后走到那盆已经冰凉的水桶前,将手指轻轻点在水面,指于水接触的瞬间,韦芳钗冻得一个激灵。
但看看水中脏乱的倒映,女人还是咬着牙宽衣解带。
几近寒冬,她就着一盆冷水,完成了沐浴。
苏府中堂
足以容纳十余人的圆桌上,此时只有苏辰井独坐中堂。
只见年轻人眉头紧锁的思索模样,一手支在桌面上擎着下巴,一手把玩这一枚光亮的金元。
金元在他的五指中翻飞,就好像苏少堡此时的心绪,忽高忽低。
昨日从南宫琼书处回来,他很快就投入到调查工作。
作为愿成如许井的器主,演灵台处本就有他安排护卫法宝的兵将。
想要知道人们许了什么愿望,苏辰井根本不需要加派密探,只需要问问这些人就可以了。
虽说很多人的愿词都是默许,但也有不少觉得,只有大声喊出来才算虔诚的。
当然,不管他们是心中默许还是呐喊,总之在韦芳钗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望成真。
而在问了值班的守卫后,苏辰井当然也知道了愿力变化的原因。
只是他现在暂时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现在十分着急的要回到鸿辅学院同老师进行商议。
事分轻重缓急,与某些很重要的迷惑相比,有些虚无客套上的应对,苏辰井并不想占用太多的时间。
所以当韦芳钗来到中堂时,苏辰井很快收起手中金元,这般嘱咐道:“你的来历,包括你的家世,还有你进城的目的,以及这两天你在城中的行动,我已经完全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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