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的身体缩了一下，他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最后猛地抬起头。
“辉儿没.....”
“可不要乱说话，想想你那寡妇娘！”
陈夫子顿时冷哼一声，看着谷子的眼中全是警告。
谷子后退了一步，小脸唰的一下自己就白了。
他从小就死了爹，是娘亲辛苦供他上学堂，已经活的艰难，他不能，不能在给娘亲惹麻烦了。
赵辉，对不起，对不起，陈夫子只是想把你赶出学堂，取消考试资格，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谷子缓缓的低下头，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衣角。
“他，他因为我不理他，把我叫到这里，不但打了我，还抢走了我的银子！”
辉儿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眼中的光逐渐灭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他仰头大笑了起来，愤怒的看向一脸得意的陈夫子。
“为什么？我不过是纠正了你的错误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相逼？为何？”
“哈！”
陈夫子看小丑一样睨了赵辉一眼，不屑的嗤笑一声。
“不过是一个乡下的野孩子，也敢质疑我？怎么？赵辉？只要你承认今天这事是你做的？我就网开一面，只取消你的考试资格，驱除学堂，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
赵辉再次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疯狂。
有的学子是在看不下去了，忍着对陈夫子的惧怕，颤颤开了口。
“赵辉，你就承认吧？省的受罪！”
“赵辉，敢做敢当，赶紧承认吧。”
“对啊，你这样会被打死的，就承认了吧，不过是取消资格赶出学堂，总比没命强啊。”
“赵辉，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快点认了吧。”
赵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失望又嘲讽的看向这些昔日的同窗们。
“不过是被取消考试资格？我的奶奶为了我，冬日里一双手泡在冰水了，每天要洗上百件的衣服，手上的冻疮好了又破，却舍不得抹上一点药，黑天为了省油灯，莫着黑接秀活，硬生生熬瞎了一双眼睛。”
“村里的族人，为了我能有好身体，家里有一点好东西，舍不得给自己的孩子吃，全部端到我这里，我没有钱上学堂，他们顿顿啃野菜，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帮我凑！”
“我是他们的希望，我是他们寄托！呵呵呵，对啊，你们不懂，你们怎么会懂呢？”
辉儿的声音越说越低，不断后退的身影已经退到了河里。
“陈楚生，不是我做的事，我不认，就算以死明志我也不认，你休想把这顶不洁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你休想要我顶上这侮名！”
辉儿的声音嘶哑低沉，竟带上了不符合心灰意冷的死气。
“哈！不知悔改！”
对于辉儿的变化，陈楚生似乎没有发觉，他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南竹使了一个眼色。
南竹立刻上前一步去抓辉儿的手臂。
“滚开！”
辉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撞开南竹的身体，小腿已经全部浸泡在了河里。
“二牛，你被野狗咬伤，是我冒着大雨，把你被吓了山！”
辉儿目光讽刺，淡淡的滑过二牛的有些躲闪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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