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谩骂声,惨叫声,不甘声……尽数消散于天地间,魏晋才满意的走下土坡,召回孙有缺。
“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这群异人总该知道,这世道险恶,人心更险恶……本寨主宅心仁厚,不惜背负骂名,也让他们牢记这条生存的铁律,只希望他们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魏晋摸了摸马头,眺望远方。
“寨主这一片真心,如若他们还不领情,那属下只好下手在狠一点了。”
魏晋“嗯”了一声,“你现在可以去找县尉了,该怎么谈,你比我更懂。如果他敢有反抗的想法,那你就替我转告他,这一次本寨主路过县衙而不入,可下一次就指不定要进去舞刀弄枪,届时不小心弄死几个人,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属下明白。”孙有缺弓着腰回答。
魏晋随意指了一名山贼,“你留下保护有缺,剩下人跟我回山寨。”
“是!”
刚走出一段距离,魏晋扭过头,朝孙有缺说道:“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最好提醒一下县尉,把今天我们进城后一系列发生的问题,都好好处理一下,若是有山寨不好的名声传到本寨主耳边,他这个县尉就换人吧!”
“镇压为非作恶的异人,还石邑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县尉大人会理解的。”孙有缺胸有成竹道。
“嗯,你看着办吧!”
说罢,魏晋扬鞭策马而去,身后山贼部众齐整出动,好似那蛟龙归海。
……
送走了让自己时刻备受压迫感的寨主,孙有缺与一名山贼,轻车熟路的就抵达了县衙。
进入其中,孙有缺环顾四周,轻笑一声直接入了大堂。
“县尉大人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孙有缺一进入大堂,就径直走到主位上,大屁股往上一座,就拿起桌上的蒲扇吹风。
他这模样不像是客人,反倒跟他才是县尉似得。
“稀客稀客,原来是孙兄到了……”
孙有缺抬起手,直接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打住,我来这里不想听县尉大人的唠叨,想必你这一路跟随我们舟车劳顿的,同样也累的不轻。”
“如此,为了方便大家接下来能好好休息,我就敞开了直说……”
“我家寨主虽然不在意你此次打的那点鬼心思,但我这人吧,就天生心眼小,吃不得亏,
该拿出多少你看着办,我满不满意的都是小事,我家寨主若要不高兴……”
看了看县尉阴晴不定的脸色,孙有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你也知道,广米商行的人,最近可是一直都在寻找当日的劫匪,
当然了,他们肯定是怀疑县尉大人的,但没证据,所以不好彻底撕破脸,
可一旦整个石邑县都知道这事儿,那广米商行的脸可就要丢尽了,那他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是不是啊,县尉大人?”
县尉的确是亲眼目睹了今日的大战,但孙有缺并不知晓。
他也只是从魏晋口中得知,然后以此来吓唬县尉。
至于魏晋是怎么知道的,那不得而知,其中猜测的成分很大。
可这话落在县尉耳中,简直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做贼心虚嘛,反正他是信了。
再者,之后的广米商行被劫一事,虽说最终的凶手是春秋寨一伙人,可打一开始,想出这个计策的就是自己,
后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认倒霉。
正如孙有缺所言,这事儿一旦抖出去,被整座石邑县的百姓知晓,他这个县尉的名声臭不臭倒还是其次,人家广米商行的脸反正是要丢尽了。
坐在一旁饮茶沉思了良久,县尉心中早已无能狂吠了半天,基本上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但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最后,看着孙有缺高高坐着,把玩着手里的蒲扇,县尉暗叹一声,便挥了挥手。
见状,始终在大堂后方关注的心腹,当即就是心领神会,一路小跑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四个人,抬着一个超级大的木箱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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