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商兹的先王有一个宠妃尤其爱梅,平生最遗憾之事便是没有金色的梅花。”
满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继续道:
“商兹先王为博爱妃欢心亲手将她宫内的梅花都用金箔描上了金色的花边。”
“都描上了?”夏歌和冬舞听得目瞪口呆。
这事多大的工程呀?这未免也太爱了吧?
“想什么呢?”满城像是知道她们内心所想嗤笑道。
“世间的爱情多是世人夸大其词罢了,先赵王充其量就是描了几朵而已,剩下的自是交给宫人了。”
姒陌归客观的道:“那也是偏爱了。”
这下满城无话反驳了,确实,比起来也算是偏爱了。这种地位的人肯为一个人护士心思也真是难得了。
“那为什么喜欢金色的梅花呢?”曲嬷嬷少有的提出问题。
“据说是那个宠妃喜欢梅之傲骨,觉得金色高贵,只有金色的高贵能配上梅花的气质。”满城道。
“可是最后为什么是墨梅被描了金边呢?为什么不干脆全描呢?”冬舞也问。
好像女子大多数都会被爱情所吸引,特别是那种君王和宠妃的隐秘二三事。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那位宠妃住的宫殿内恰好只有墨梅吧,至于为什么不描全?”
满城状若认真的思考良久,四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让她想忽视都不行,他挑眉道:
“看我干嘛?”
姒陌归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端起茶杯,自己才不好奇呢。
曲嬷嬷以手握拳抵在口前咳嗽几声缓解尴尬,倒是冬舞和夏歌两人直白的催他: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急死人了。”
夏歌个暴脾气,若是换作别人她都要上手锤人了,可是现在她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她“这是半个主子”,于是她只是道:“快说,为什么不全描金色?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原因?比如正宫王后这时候出现说宠妃不配全金色什么的?”
满城难以言明地看了姒陌归一眼:你身边的人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的吗?
姒陌归弯眼一笑,不搭话。
满城摊手:“你想多了。”
夏歌:“那是为什么?”
“可能是金箔太贵了吧。”满城道。
夏歌、冬舞:“······”
“行了,今日疲惫了一天了,各自回去歇着吧。”曲嬷嬷觉着自己再不开口今日这话题结束不了了。
夏歌不情愿的被冬舞拉下去,曲嬷嬷也退出去了。
姒陌归笑笑,“你还不走?”
满城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他突然回过头来:
“我很好奇阿姊今日为什么要穿那样一身衣服?”
换句话说她是怎么知道并提前准备那样一身衣服的?那样的绣工绝非一日两日的功夫能做出来的。
姒陌归面上笑容一僵。
满城似乎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似乎直升机随口一问,问完再不迟疑地出了门。
倒是姒陌归定定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没有动作。
······
寒冬总是夜长昼短的,在气候温和的姜禹都是如此,在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的商兹更不消说了。虽然商兹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的世界,但是还是勉强能分四季的。
至少春日天色早得比冬日快。
可是对于姒陌归这种在四季分明的地势住惯的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按照日常的习惯起床,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倒是雪地反射的光增添了些许亮色,让人感觉有点黎明到来的痕迹。
其实姒陌归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在路上是曲嬷嬷不放心所以才有守夜,如今在商兹王宫,别的不说至少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所以昨夜姒陌归不让人守夜曲嬷嬷也随了她的意。
这就导致现在姒陌归起来没人知道的情况。姒陌归也不甚在意,自己披了件白色的狐毛大氅随意走动。
木梓宫除却库房这个问题之外真是无可挑剔。
宫殿宏观大气不说,前面还有一片红梅,梅花上积压着厚厚的一层雪,昨夜必是又下大雪了。
宫殿四角分别种着白色、墨色、绿色、紫红色四株大树,粗壮的枝干有五六人合抱之粗,想来历史悠久。
看着前面的红色梅林姒陌归兴致突然就来了。
转身走向厨房。
木梓宫有单独的小厨房这一点令姒陌归很是意外,虽然还是要去大厨房拿食材,但是至少做的这一步是自己宫内的人,减少了人多手杂的,至少安全性提高了几个度。
小厨房的人毕竟是负责饮食的,虽然天色尚且朦胧,可是已经进进出出开始忙碌了。
姒陌归突然进去把所有人吓了够呛。
“姒长公主殿下!”
所有人顾不得手上的事情慌乱行礼。
姒陌归随口叫起,眼神四处飘动。
厨房的人推推囔囔,终是有个年纪较长的嬷嬷站出来一步开口询问:
“殿下可是饿了?”
姒陌归摇头。
“那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不知女婢······”有什么能帮您的?
她的话刚说一半姒陌归眼神定在墙壁上打断她,“本宫要那个。”
“哈?”她愣了一下顺着姒陌归的视线看过去不确定地问:“殿下想要菜篮?”
姒陌归点头。
姒陌归提着篮子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愣愣的甚至忘记了行礼,幸好姒陌归知道自己把她们吓着了,所以也没太追究。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人小声嘀咕:
“真是稀奇,堂堂公主殿下竟然来厨房要菜篮子,难得是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先学着了解民生?”
“闭嘴。”刚才问姒陌归需求的嬷嬷横了说话的人一眼:
“轮得到你嚼舌根?”
说话的人瞬间噤若寒蝉。
篮子虽然不够精美,但是胜在够大,可以装下足够多的梅花了。
梅林的花枝在积雪毫不留情的沉压下垂弯了枝条,这倒方便了姒陌归摘花。
地上铺着的厚厚的积雪上散落着花瓣,偶有觉着品质好的姒陌归也不嫌弃是在地上的,统统收入囊中。
“咯吱”的声音响起来,姒陌归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刚才自己脚上并没有动过。
“谁?”她的声音带着些警觉。
有些后悔,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梅林深处了,早知道唤上夏歌和冬舞了。
“阿姊倒是警觉。”少年的声音清脆中带着稚嫩。
“满城?”姒陌归皱起的眉头缓缓放松开来:“我还以为是谁呢!”
“阿姊既然知道害怕还一个人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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