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庆听到男子低低沉沉没有什么语调变化的语气,自己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听得男子又接着问道:“你说现在所有的线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你都毁了。”
“一切都被你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我到底该不该找你算账呢,庆叔?”
男子似叹非叹,只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很不高兴。
“公子,饶命啊!”袁中庆想从床上跳下去,可是他现在浑身都是伤,根本就跑不了。
从他的眼神中只能看出来他现在是越来越惊恐。
“所以说,一些蠢的要死的人就不要随随便便自作主张。”
“我的好庆叔啊,这辈子你就先走到这里吧,下辈子可不要再遇到我了。”
“毕竟我是真的很害怕……”
“很害怕蠢人呐!”
那男子的话音刚落,只听得房间内袁中庆的呼救声还不曾喊到让外面的人听见,他已经脖颈一歪,没了生息。
只剩双眼仍然空落落地盯着不远处看着,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不甘以及悔恨。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倔强地想要驱散黑暗,不愿屈服。
忽明忽现,暗暗沉沉。
男子起身上前,伸出白玉般的手,轻轻抚在袁中庆死死不肯闭上的双眼之上。
“睡吧,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微风吹过,屋外的树叶缓缓晃动着,发出飒飒的声音。
屋内男子的身影已经再次消失不见,安静如许,悄无声息。
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乌云里,它好像也是在害怕着什么,又似乎是在替什么悲哀,不忍再继续看这些浮生中的男女。
……
第二天一大早,甚至可以说是公鸡刚刚打鸣的时候。
江凝就已经被院子里的吵嚷声喊醒了,起身走到窗前,她想要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却是看见叶钰一人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椅上,手里捻着一个茶杯。
而院子里此刻已经站了足足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一脸气势汹汹。
看着叶钰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随后,他们大概是看到了叶钰不想理会他们的样子,怒火涌上心头,更是生气。
甚至于那带头闹事的一位男子还想要上前找叶钰来碰一碰,想要比出个高下。
叶钰懒得多言,手里的茶杯瞬时间便成了碎片。
嗖的一下,碎片已经穿过那男子的衣服,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巧的是,这碎片竟然没有伤到那男子分毫!
挤在前面目睹这一切的门徒,全然都已经被吓的腿抖成筛糠。
正当这几个闹事门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所措之时,院子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还不都滚下去,怎么能这般冒犯贵客呢?”众人转身回头看去,这说话的女子赫然就是许衍凤。
“少当家。”几个闹事的门徒得了呵斥,不敢再多加声张,二来也是被叶钰刚刚的招式吓到,不敢再继续呆在这里。
这正好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几人忙屁滚尿流地逃出了院子,安安静静地守候在这院子的外面。
许衍凤:“对不住你了叶钰,今日刚刚一事实在是事出有因。”
“哦?何事。”叶钰敲了敲桌子,等候着许衍凤的下文。
心里默念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被刚刚的动静吵醒,这群苍蝇实在是烦人的很。”
正当许衍凤要开口说话之时,江凝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毕。
她打开房门出来的同时,莫有道和林寻真也相应地从各自的房门里出来。
江凝几人走到叶钰和许衍凤身旁,随即都坐在了石椅上。
叶钰伸手,轻轻在江凝肩头抚了一下,江凝只觉眼前一晃,就看到叶钰放了一朵小花在她肩上。
只听江凝叹道:“这花长得还蛮不错。”
然后,她又把目光转向许衍凤身上,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了。
许衍凤解释:“庆叔死了,被发现他身上中了百鬼毒,突然暴毙。”
“而我派人去搜了一下屋子,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之时,有人找到了这个。”
说着,门口进来了一个人,正是陈克让,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
许衍凤她从陈克让手里端着的盘子中取出一枚小瓷壶。
然后又接着说道:“这个小瓷壶里装的好像就是一些毒物。”
莫有道闻言,靠上前去仔细探查了一番,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这是蛊毒,而且确实是来自西域。”
几人目光都不由得冷凝了下来,随后只见许衍凤又缓缓开了口。
“早晨是一个丫鬟进去发现庆叔已经身死的,我有下了命令不许外传,可惜还是传了出来。”
“所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许衍凤抱着万分歉意,紧接着又把藏在自己袖子里的一封信拿了出来。
里面赫然写着如何用蛊毒谋害许大彪的计划!
江凝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那知道袁中庆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昨晚。”
江凝示意许衍凤坐下来,对许衍凤道:“来,阿凤,你仔细说说这昨晚到底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许衍凤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道:“阿凝,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
“我一直以来都把庆叔当做长辈来看的,他甚至是带我时间更长一点。”
“我不相信这些事情与他有关!”
审案司众人凝眉,怎么刚怀疑袁中庆身上,他这人就已经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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