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她听到自己额上的汗水滚落在地的声音,一滴滴,时间仿佛被静止了,她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不远处那扇门,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打开,千万不要……
小雨一直盯着门很久,直到两只眼睛都发涩了,她才意识到外面早已安静了下来。
她轻轻吁了口气,浑身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
小雨抬起头,努力眨了眨眼睛,被绑着的双手松开,但是有些微微的发抖。对冷若风她是打心里害怕,甚至是恐惧,他的狠毒阴冷,她是早就领教过的。
假如冷城邺如她所想的那样置之不理,那她和宝宝肯定会有危险,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想要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又只能靠自己,没办法,她只能像之前想的那样试试了……
等门外十分安静了,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的时候,小雨晃荡着椅子,跟之前那样来到那堆杂物前。
“呼……呼……”
这次必须成功,因为害怕加上身体的累,她已经没有再多的体力这样来回折腾了,毕竟是七八个月的肚子,就这两趟,她能感到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来不及过长时间的喘息,她摸索着两手再次找到之前那个尖锐的物件,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把它往外拉。
因为看不见,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摸起来好像是长长尖尖的玻璃碎片,表面很光滑,也抓不怎么稳。可是把这东西弄出来的过程非常折磨人,好几次她都划到手。
这样累积了几次,手上传来的疼痛感逐渐加深,可是她又不得不把那东西弄出来,没办法,她只能强忍着疼痛努力着,因为这是她和宝宝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不能放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玻璃碎片终于被她拉出来一小截,她坐在椅子上身子有些瘫软,嘴里一口一口的向外呼着气……
手心里真的太疼了,都说十指连心,那玻璃边缘留下的一道道小伤口,或许是要不了她的命,但是那种钻心的痛顺着神经,一点一点的在身体里游走,简直要把人折磨死了……她只是咬牙坚持着,哪怕头发丝都在颤栗都要坚持着,只要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她就什么都能忍。
大概是入夜的原因,小雨感觉身上有点凉,先前一门心思在弄那个玻璃碎片没注意,歇下来一会儿,加上汗湿后的衣服贴在身上凉津津的,她不禁原地打了个寒颤。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攥了攥手心,湿黏黏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半是汗,一半是血。
她告诉自己,不痛的,不痛的……强逼着自己伸过手去,小心翼翼的握住玻璃碎片,然后往外一拉
居然没动!她又试了一次,两次,还是如此,玻璃纹丝未动,只是手上多了两道口子而已。
怎么办?假如这东西弄不出来,就没办法割掉绑着手脚的绳子,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况且她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再进来……
小雨心里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可是身后那个玻璃碎片确实拉不出来了,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卡在哪里了,她只觉得头疼,难道就要坐以待毙吗?怎么办,怎么办……
小雨烦乱的左右抓着手指,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了
“唔……”她吃痛的一呼。
还好,只是疼了一阵,很快就过去了,另外,嘴上封着东西,声音不是太大,外面就算有人估计也听不到的。
不过手上的伤口一疼倒是提醒了她,其实不一定要把玻璃拉出来的,只要再把椅子往后面去一下,绑在手上的绳子照样能解开,就是要费神一些,花的时间也会比较长,但现在,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她先把椅子尽量往后挪了挪,怀着一种复杂而又紧张的心情,把手伸向那块已经露出一截的玻璃碎片。
边努力磨着绳子,她边在心中默语:宝宝,妈妈一定会成功的……
冷城邺新置的小别墅里,他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叉着腰不知围着沙发转了多少圈,他一拳重重的砸在沙发靠背上,然后气急败坏的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急冲冲向外面走去。
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打电话全都是一个说法,现在是晚上,不太好查,而且没有目标,他们也只能跟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撞。
该死!假如再没有她的消息,他真的会疯掉了。好吧,全都没有消息是不是,那么,他自己来!
来到车库,修长的手指狠狠拉开车门,一闪身,刚准备坐进去,身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从车门处退回来,拿出手机狠狠接通
“说!”
这一声是吼出来的,电话那边吓了一跳,不过别怪他脾气火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冷静不下来。
得知小雨怀孕,那种心情担忧大于惊喜,可是找不到人,他真怕出个万一。总是会没来由的想到苏沫,想起那种失去的疼痛和无力感,而这种心情几乎让他理智全消,整个人陷入一种半癫狂状态,连发泄的途径都找不到。
如果,他是说如果,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他也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怎样,或者生,如行尸走肉,或者死,拉上更多人陪葬。
“冷,冷先生?”
电话那边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响起,光听就知道那人非常紧张。
“说吧,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他尽量换了个态度,语气稍显平和的说。
“是这样的,冷先生。我们分散在下面打探消息的一个兄弟传来的消息,他听一家小酒吧里的人说,有一个自称是阎龙殿执事的男人,曾在那里喝醉了酒闹事,然后被酒保和保安扔了出去,不过最后他扬言,等他扳倒了先生您,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后来另一个男人叫他闭嘴,然后把人拖走了。我们都觉得这是个有价值的消息,所以冷先生您看……”
“马上去查这个人,还有另一个人把他拉走后的去向,另外,去那个酒吧收集更多有用的消息。”冷城邺毫不犹豫的到。
“是,冷先生。”
冷城邺挂断电话,关上车门,重新回到屋里。
既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他现在更加不能方寸大乱了,楼上书房里有阎龙殿所有的资料,当然,也包括那些收服后的顽固分子,要想在这些人当中找出始作俑者看似不易,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冷城邺。
上楼的途中,他又给另外的手下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到电话到:“您好,冷先生。”
“冷若风和许英华呢?有动静吗?”
他知道怀疑这两个人绑架小雨,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毕竟许英华是小雨的生母,虎毒还不食子。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这事跟冷若风脱不了关系,而现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任何蜘丝马迹都是不能放过的,他不想自己后半辈子,都要想起某些事而追悔莫及。
“嗯……冷先生,很抱歉,我们按照你给的线索,并没有找到冷若风母子,但是据周围的人说,和冷若风在一起的女人前几天出车祸死了,据他们描述的年龄来看,应该是许英华。”
冷城邺不可思议的问:“死了?”
“是的,是车祸。”手下很肯定的回答,继而到:“我们会继续查找冷若风行踪的,冷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挂了吧……”
咋一听许英华的死讯,冷城邺有点没能适应过来,没想到,一个人作恶了那么久,争强好胜,贪慕虚荣……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车祸便要了她的命,假如早知如此的话,她还会不会杀夫弃子,会不会成为第三者和恶毒的后母?
他想着,冷冷的笑意就蔓延在嘴边,勤于算计又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竹篮子打水?
对他来说,只要母亲能复活,最爱的人能留在身边,哪怕让他交出所有的权利财富都可以,不过那只是空想,距离现实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回到房间,他赶紧打开档案,收集起跟这件事有关的可疑人员来,一页一页纸慢慢从他手里翻过,这些人的背景和作为正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中闪过……
最后,他把重要嫌疑定在两个人身上,一个叫作穆龙,一个叫作魏哥。
这个穆龙他为什么要怀疑呢?因为就他在阎龙殿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最忠心的执事,对于冷城邺将阎龙殿打压然后吸收一事,那是相当不满意,并且一再扬言,早晚有一天代替阎龙殿死去的老大,把冷城邺打败然后洗去阎龙殿被压制的耻辱。后来有一次,还公然想对冷城邺不利,不过被及时阻止了。
组织里的人都认为,把他除掉以保万无一失,但冷城邺和古钺三人,倒敬重他是条汉子,把他从帮里除名,然后放了他。当然,这个人必须长期有人盯着,因为谁也没办法保证,他能再做出点什么惊人的事来。
所以,冷城邺现在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他现在都有些什么动作。
几分钟后,冷城邺已经结束了那通电话,现在他把目标完全锁定在,那个名叫魏哥的人头上。
刚好,这时去酒吧里打探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人看到那两个人的去向,他们的车是往郊外去的,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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