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赫斯塔问道。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可能会有点儿疼。”千叶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擦了擦自己手腕内侧的位置,“我们会在这个位置,给你植入一个带着编号信息的芯片,不过手术本身不用怕,因为有局部麻醉,所以你不会感觉到——”
“不用麻醉。”
“啊?”
“不用麻醉。”赫斯塔又重复了一遍。
千叶望着赫斯塔,“……确定吗?”
“嗯。”
……
在半开放式手术台,赫斯塔端坐在垫起的软座上,她将右手伸去了窗口的后面,那里的机械臂正在精确地切割她薄薄的血肉。
千叶也穿着无菌服,站在离赫斯塔几米远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着赫斯塔——女孩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水,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这显然都是疼痛造成的。
手术结束后,两人坐去另一间无菌室观察。
“为什么不要麻醉?”千叶问道。
“……就是不想。”
千叶看着赫斯塔此刻辛苦而憔悴的脸,暂时停止了问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道:“你听过‘赫斯塔之鹰’的故事吗?”
赫斯塔盯着自己的手腕,“……听过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赫斯塔人……居住在十四区北部,”赫斯塔低声道,“他们,把鹰作为自己的图腾——”
“哈哈哈,我就知道,”千叶笑着打断,“这是外界对赫斯塔人一种非常典型的误解,鹰是守护神而不是图腾,他们的图腾是马。”
“是吗。”赫斯塔的声音近乎呢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千叶接着道:“赫斯塔人有一个习俗,每当他们的孩子长到十二岁,他们就要在孩子的手腕上刺一只鹰,表示这个孩子已经成年……你今年是几岁来着?”
“十一。”赫斯塔答道。
“那提前了一年,”千叶笑着道,“我刚看你不愿上麻醉,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习俗。”
赫斯塔低声道:“格尔丁修女曾经告诫我们,这些直接进入血液中的药剂,会让人的反应……变钝。”
“赶紧把那些老修女们教给你的东西都忘记吧。”千叶两手抱怀,“要相信现代科学,简。”
赫斯塔稍稍调整了呼吸,她看向千叶:“您愿意和我讲讲刚才那个‘赫斯塔之鹰’的故事吗?”
千叶没有立刻回答,讲故事本身并不难,不过眼下这种情景里给赫斯塔讲故事,颇有一种母亲照顾女儿、或是姐姐照顾妹妹的氛围。
“不方便吗?”赫斯塔又问。
观察室里空空荡荡,千叶抬头扫了一眼挂在正前方墙上的钟表——距离结束观察还有二十分钟。
“好吧,”她硬着头皮回答,“反正……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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