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刘维俊,也觉得对方没有半点的威胁。
但出于职业考虑,他还是摒弃了所有的想法,争取让自己站在中立者的角度。
“张科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刘维俊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相信凭借自己强大的气场,一定会让对方说出实话。
“刘副主任,档案科就是个清水衙门,长官们难得莅临一趟,实在让我等觉得蓬荜生辉。”张桦笑着说道。
“哦……”刘维俊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也不是你们抢着调查的理由啊!”
张桦解释道:“刘副主任有所不知,咱们档案科就这么几个人。
先从咱们查起,能耽误的时间就不算长。
要是把咱们放在最后,整天提心吊胆的,还怎么把本职工作做好。”
“既然是张科长要求的,那我就从档案科查起。”刘维俊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张桦的好感蹭蹭上涨。
于是对手下吩咐道:“你们详细询问,记住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下来。”
“刘副主任,咱们到里面谈,刚泡了一壶茶。”张桦推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也好。”刘维俊走进办公室,发现里面虽小,但收拾的格外整洁。
甚至连那些小摆件,也各有各的意思。
“刘副主任请坐,下职刚好弄到一点雨前,还请您品一品。”张桦热情地招呼道。
“不错。”刘维俊喝了几口碧绿的茶汤,只觉得唇齿留香,不仅赞叹道:“想不到张科长还有这样的雅趣,难道家学颇有渊源?”
张桦摆了一下手,“也是小户人家出生,谈不上什么渊源。
档案科您是知道的,人少事多,长官们盯得也紧,我也是忙里偷闲。”
刘俊点了一下头,“听说张科长是从军统那边过来的?”
张桦脸上多了几分懊恼,“不瞒刘副主任,之前张某是个跑单帮的。
钱没挣多少,但是被国党的军警宪特欺负个够呛。
逼不得已才花钱加入军统,后来又在情报组混日子。
前不久得罪了情报组总组长谢桐,为了活命我也只能跳水。”
“张科长,那你最近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刘维俊小声问道。
张桦的资料他一早就看过,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且对方能当上这个科长,是此前收购物资时立下的功劳。
恰巧档案科出了缺,才把他安在这个位置上。
最近的评语也是极佳,算得上警局的后起之秀。
最重要的一点,他入职的时间是在兰封会战之后。
换而言之,张桦绝不可能是“画家”。
“不对劲的地方?”张桦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大摇其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您是知道的,咱们的绝密文件归属于1号档案室,管理员都归局里直接领导。
其余档案室没那么重要,顶天是刑事案件,别的都提不起来。”
刘维俊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前任的科长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泄露了一份绝密文件?”
“咣当。”张桦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茶盘上,里面的茶汤撒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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