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参以手背揩了揩脸。
手背沾了妆粉,染了明媚。
心上却蒙了一层灰。
说毫无失落感,肯定是自欺欺人。
但他也确实难过不到哪里去。
毕竟,天底下没有夜慕参做不成的买卖。
也不可能有他拐不到手的人。
这点自信,笑傲堂堂主还是有的。
急于一时,反倒误事。
嗯。没错。就是这样。
比起为凌商的临阵脱逃而消沉低落,眼下,夜慕参更在意的是这间画室。
本命属钱的夜慕参就是瞎了,也认得出这些收藏件件价值不菲。
室内挂的字画,摆设的玉石雕琢,风格都一致的清雅脱俗。
也都一致地透着股怀旧的味道。
莫明地,夜慕参又觉得这些摆设有些亲切。
他拢了拢单薄的衣衫,打量起这屋子的构造来。
在一幅水墨画前,夜慕参对着画上的落款愣了半晌。
画中女子伫足浩淼江畔,只留半个执伞的背影,令人遐思无限大片的留白则预示着山雨欲来。
落款人,却是当今皇帝最为宠信的宦臣简箴。
夜慕参对这位权势滔天的宦臣印象并不坏。
毕竟,他从不认为权势是什么坏东西。
只是愚钝的世人往往无法驾驭其戾气,终于弄巧成拙,末了又怪罪到权势头上来罢了。
再者,近年来不少造福百姓的举措条令,听说也都是由这位简箴推动实施的。
于夜慕参个人而言,若不是简箴,他早在牙牙学语的年纪便会成为皇宫内又一缕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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