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帝皇族派了车马亲自来请,由于晚上还有夜宴,来人赶在下午未正十分抵达。
灵啭走到行宫门口,褚筵已经在外边站着了,她顺手把手中朴实无华的剑丢给他。
“拿好了,暂且先用着。”
“谢师尊。”褚筵接住长剑,眉眼微弯,并没有因为这把剑的普通而不满。
相反,师尊能发现他没有趁手的武器而送他一把剑,褚筵反而十分开怀。
谁不希望自家师父多关注自己呢?
灵啭忽视了同时站在一旁供人选择的马匹,先一步上了马车。
神台行宫的建造可是在人界掀起了不小的浪花,外面的百姓更是对神台行宫里面的“神仙”十分好奇,除非是自己想不开了,不然她是不会骑马让人当猴子围观的。
褚筵本来是犹豫的,但是看到灵啭拨着帘子回头,他连忙拔步上了马车。
蹲在一旁供人踩着上下的小太监被晾在原地。
不过王宫来的人毕竟不敢和神宫祭司论规矩,大太监脸色微变,一甩拂尘,尖声道:“启程。”
红毯香炉,灯烛古卷。
灵啭撑着下巴,单手拿着一本没有名字的书看的出神。
而褚筵,在柔和的灯烛光里,试着摸了摸手中的剑鞘。
有些冷。
褚筵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忍不住摸了摸。
这把剑的长度比一般的剑更长一些,因此剑鞘也更长,虽然黑灰色让剑鞘看起来过于古朴陈旧,但上面雕刻的鸾雀尾羽和流云纹细致入微,古旧中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息。
剑柄处有一排小小的凸起,褚筵仔细辨认,终于看清楚了这两个字。
惊云。
这大概就是它的名字了吧。
忽然,本来驶的平稳的马车一顿颠簸,褚筵一着不慎,往灯烛那里倒过去,他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准备撑住桌子。
正好碰上灵啭刚丢了书本,伸过来拉他的手。
没了支点,他的整个上身都会砸到灯烛上!
危急时刻,灵啭广袖一挥,丢开了褚筵。
褚筵果然砸到了放着灯烛的桌子上,至于灯烛……
已经被灵啭强行灭了。
褚筵背后一阵疼痛,咬着牙坐了起来,此时灵啭已经掀开帘子探出上半身了。
“怎么回事?”
“祭司大人,不是咱家不想走,可是这前面的车驾,是咱们国师大人啊!”大太监的尖嗓音满是焦急无奈。
灵啭目光移过去,果然见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对面挺着,马车前角还挂着国师府的标志玉牌。
正要下车,灵啭就看见那位大太监口中不得了的国师大人从一旁的糕饼铺拎了一个油纸包,慢悠悠晃了出来。
灵啭凝眸看过去,却只感到这位国师气息十分正常,不是修仙者,也不是任何一派修途的。
一个普普通通却让人不敢得罪的国师。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再加上发现了她这辆马车前的陆大公公,他在远处颔了颔首,点头微笑。
灵啭坐回马车里,刚刚丢掉的书已经被褚筵捡起来放到了她的座位旁。
褚筵这次正襟危坐,把剑放在一旁,像极了乖乖听师长训话的学生。
不一会,马车就随着国师的启程而开动,平稳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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