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先前乘船那两人也已走上岸来,青衫方巾,文士打扮。
西湖边围着一圈铁护栏,旁边就是一条鹅卵石铺的羊肠小道。
左边一人,身材略显高大,绸衫华服,便是那白务国大女儿的女婿—孔云泽;右边那人,手持一柄折扇,神态潇洒,举止轻松自若,也是来讨喜的,名叫刘润之。
刘润之‘啪’地将折扇回拢,抖了抖衣袖,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说完,一旁的孔云泽连忙拍手叫好,喝彩道:“好诗,好诗。”
刘润之微微一笑,冲着林年道:“这位兄台,不知可曾听过这首诗?”
林年笑道:“当然听过,这首钱塘湖春行乃当年香山居士—白居易到临安担任刺史时所作,歌颂的便是这西湖美景,这么有名的家句,又怎会不知?”
刘润之又道:“那你可知,这首诗与它临安白王府白家,又有何干系?”
“那这就有所不知了。”林年道。
“要说这白家白务国嘛,名中有一‘白’字,香山居士也有一‘白’字。你说这事巧也不巧?”刘知润特地顿了顿,“其实要说起这两人,还真就颇有关联。”
孔云泽奇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刘润之幽幽地道:“说来也简单,你老丈人白务国白家嘛,原来的祖上就是这白居易的亲侄子,原来的白家,其实就是白居易的宅第。”
“啊?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白家怎么家大业大,享有如此盛名,原来是香山居士的后人。”林年恍然大悟,感叹道。
而后,三人又互通了姓名,便又一同走进了白府。
晚间,初更已过,戌牌时分。
随着几朵烟花在钱塘湖畔声声作响,白王府前门庭若市,贺客比肩,好不热闹。
几十辆红色车舆缓缓在官道自东向西驶过,最终停在白府门前,最前面的一辆车舆最为华丽,想必里面便是新郎了。
林年此时站在府前的廊柱旁,一边看一边道:“照这个势头,再过不得几个时辰,新郎新娘便要在里面拜堂成亲了。”
“这孔云泽也真是惨,白务国白家权大势大,这婚礼自然是要在他们家举行,到时候这姓孔的只怕也只能是个上门女婿的命,依着白务国的性子,想必这孔云泽是要受不少气了。”
言念及此,林年便不厚道地笑了。
“啪”
林年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便当即回身。
只见身后就是小青,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嘿,你这臭丫头,还没完没了了不是?”林年刚欲发作,佯装伸手打她。
小青一个灵巧的转身便躲了开去,一边跑还一边跟着林年扮鬼脸。
林年见状,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喂,你给我站住,别跑。赶紧把这一巴掌还我。”
说罢,林年便发足急奔了上去,小青林年一前一后,一个跑一个追,看上去就像两个孩童一般。
几分钟后,林年不知不觉间就追到了府中一个院落,走过穿堂后便即是一个拱门。
只见小青倚藏在拱门后,一动不动,正盯着远处看。
林年好奇地走上去,问道:“怎么了,看见谁了?”
小青回过头,冲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轻地道:“你看,那不是二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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