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的云若若和萧小贺开心得凌空一击掌,欢呼雀跃的像穷乞丐忽地见到财神爷本爷一样,一人牵着小马,一人哼着小曲儿叽叽喳喳的往校场去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
“小姨,舅舅也送了你一匹小马么?”
“没有,小姨的马是外公送的。”
“哦,那和小贺是一样的颜色么?”
“不是,跟小贺颜色不一样,不是白的,也不胖……”
萧小贺无奈的拖长音道:“小姨,不是这样的……”
“哦,呵呵呵,抱歉……”
云之墨目送云若若离开,直到云若若的背影在拱门消失后方才向云度飞走来。
云见离见云若若走了,便不想再待下去了。云度飞像是能够预见云见离的行为,在她转身离开前,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将她拽到与自己身侧的位置。
“我,哥,他……”他又不喜欢我,何必叫我面对他,与他找不痛快。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因为一抬眼,云之墨已经走到眼前。
他不像对待原主那般,见面即白眼,即冷脸,即嘲讽……
而是十分客气的对云见离行了一礼,云见离顿感意外当场一愣,心道:怎么,现在骂人之前时兴先行礼了么。
然而云之墨并没有开口骂人,而是诚恳道:“在下云之墨,多谢神医相救。”
什么情况?
“我……”云见离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救过云之墨了,他怕不是认错了人了。
云度飞道:“阿离已与我结拜,现在是我的义妹,年纪比你小些,你便叫她阿离,太客气反而显得生疏。”
说是这么说,但是云之墨的唇动了动,却没喊出生。
“阿离”一直以来都是云度飞对云见离的昵称,从小到大不曾变过,说是专称也不为过。
眼下云度飞却把“阿离”这个有特别意义的昵称用在这位神医身上,会不会不太妥当。
云见离见云之墨在看到自己时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便知云度飞一定提前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云之墨,说不定还画了一幅画像着人送去,不然怎么解释云之墨一见萧小贺手边就正好有一匹可爱的果下马相送呢,总不能是现派人去寻的。
“云公子无需与阿离客气,阿离自幼没名没姓,师傅和同门一直这么称呼,久而久之便成了姓名,一个代号而已,二公子不必纠结。”云见离回之一礼,开朗道。
称谓相同,性格却大不相同。
要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位“阿离”云见离在东宫当太子妃,他几乎就要以为眼前这女子便是被云度飞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那位宝贝妹妹了。因为云度飞从不会对别的哪个女子上心。
即是同名不同人,又没有其他称谓。
云之墨便不再犹豫了,直接道:“谢谢阿离!”
才见面,云之墨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道谢,这是为何?
这种情况云见离也不能直接问云度飞,只得笑盈盈的应承道:“云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二弟舟车劳顿,又与小贺玩闹了一阵,不如进去坐着叙?”云度飞做了个请势,两兄弟之间若没有云见离,是可以正常相处的。
这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场景云见离倒是头一次见,毕竟在以前原主只要见到云之墨必有一番吵闹,云度飞又是云见离忠实的守护盾,免不了要帮着云见离一起气云之墨。
云之墨应道:“大哥稍待,之墨带了些礼物赠予神……阿离,这便去取。”
说完,恭恭敬敬一揖,转身走了。
留下云见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哥,你听到了么?”云见离木木道:“他,他说要送我礼物……”
放在以前,这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云度飞轻轻一笑,宠溺的拉过云见离,“是的,我听见了。”
云见离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道:“奇了,奇了,我要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说着,真的仰头看了看天,只见晴空万里如洗,不见明日,大概被云府的院墙挡了去。
云见离低下头想了想,追上云度飞的脚步,疑惑道:“哥,他为什么要谢我啊?我又没做什么?我做了什么么?”
“当然。”云度飞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写信向你求药,说在北境打仗时落了寒症……”
“嗯,有印象。”云见离点头。
“实在对不住了,那是我骗你的。”云度飞道。
“又没什么关系。”云见离道。
两人并肩走进前厅。
原来,得了寒症的并非云度飞,而是云之墨。原来,云之墨从小生活在冬无严寒的江南,行冠礼后独自去往王城,凭着一身才学,轻轻松松拿下了一甲一名,深得宣帝赏识,于是任其江南学政一职,意在人尽其用,云之墨亦不辱使命,任职期间为国培养和选拔了不少栋梁人才,前文提到的商珩便是其中一个。
云之墨算是云氏一门出的第一个文官。
云之墨一生顺遂,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直到云度飞应云见离之请,交出帅印,卸任主帅之职,庞大的云氏一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无数与之相关的官员遭到贬谪,其中包括云之墨。
但是云之墨在任期间克己奉公兢兢业业,云氏的政敌根本找不到茬对其进行处置,便一齐进言让他去北境苦寒之地任职。
这主意出的极损,且不提北境的人如何尚武弃文,基本没几个人读书,云之墨去了直接就是个花瓶摆设,只说北方的气候,一年四季,有三个季不是冬季便是正在进入冬季的路上。
夏日苦短,严冬漫长,这对从小娇生惯养,身体底子单薄的云之墨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云之墨去的第一年便一病不起,四肢冰凉麻木无感,并咳嗽不止,严重的时候一度提不起笔,写封家书都要人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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