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问一句。”季苍旻说道:“云度飞是云氏长子,虽不是主帅,却身负云氏一族荣辱,如何会同意与你站在同一条船上,胡作非为,干这种大逆不道的勾当?”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云见离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准备宴客直到深夜,接着又在路上被人追杀,完了还照顾季苍旻半宿,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你那么聪明,不会猜不到。”
季苍旻心说你又知道我聪明了。
“另外,我哥拒绝你的辞呈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云见离拉着被子,盖过肩膀,“是因为你那两位哥哥,在城郊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出城,杀你的人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呢。”
听着这话,季苍旻只觉得背脊窜过了一抹冷意。他早知道季吾一和季良衍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没想到两人早已合谋准备将他除去。
两人明明在茶楼时还一副不睦的样子,呵!
“谢谢提醒。”季苍旻随口一说。
“不客气,勉强可以抵你的救命之恩。”
“你告诉我这么多,难道不怕我知道了你要做的事情却不入伙反而把你卖了么?”
“你不会的。”云见离说得十分肯定,“你不是那样的人。”
“与我合作,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夜空中的星稀疏暗淡,静悄悄的俯视陷入一片寂静的大地,月儿见人羞缩,时不时躲进云层,又好奇的在后面窥探,露出一些光明和轮廓。
云见离循循善诱:“自从你被皇帝召回王城那天,你已身处在政治飓风的漩涡之中,不可能独善其身。宣帝罢戟止戈,与民休息,就像你现在一样,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南北两国战败后向宣国称臣,杜相代表宣国在议和会上开出了天价岁贡,导致两国每年需缴纳给宣国的岁贡远远超出了国力的承受范围,两国民众不堪重负,反抗是迟早的事。你游历了到边境时不也发现了么,他们在边境疯狂试探,边境百姓的生活现状还用我和你详细说么?”
季苍旻见到过,那些人身穿军服,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两国边境铁蹄踏过宣国边境百姓的村庄田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太子和勤王为着私心,不敢忤逆宣帝,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压过去了,他们以为他们压下的不过是一封百余字儿的折子,却不知这折子承载着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打个比方,你是宣国,而季吾一和季良衍一个是北国一个是南国,你觉得你收敛爪牙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们会放过你么?”
“不会。”
“宣帝在议和会之后觉得江山稳了,于是鸟尽弓藏,处心积虑的夺回云氏兵权,又启用不合适的人做宣国主帅,不遗余力的往主帅身上抹黑,你说他打得什么算盘?”
季苍旻诧异于阿离不过一届医师,纵使与商会关系紧密能知道一些时事,却能看得这般透彻。
云氏一倒,下一个便是裴氏。
裴忌任主帅后,借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极败百姓缘。
从栖霞镇瘟疫围镇,对擅自逃离栖霞镇的百姓格杀勿论先斩后奏即不难看出。
“他们袖手旁观,只等裴氏倒台,一拥而上分食兵权,接着领军出战,解决边境民患,为宣国立下汗马功劳。”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云见离顿了顿。
“以上是我的推测,说这么多,是让你知道,与其处处忍让,眼睁睁看着事情变糟,超出控制无力回天,不如一开始就掌握主动权,免得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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