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贵妃大喜:“这符甚好。”
湘南不解道:“这有何好?”
阮贵妃道:“你看这上面,北是青龙,南是黄龙,东是黑龙,西是白龙,这便好。”
湘南道:“臣女倒是不懂。”
正说着话,太监李凝川托人传话,说皇上休息在泰斓殿的景宫人处了。
阮贵妃道一声:“知道了。”
湘南不知道阮贵妃大费心机地去空对寺寻这一张莫名其妙的符来做什么,那阮贵妃倒是很高兴地样子。
又有人来回阮贵妃话,说东宫太子去了青中山,至夜未归,也说是住下了。
湘南想着,夜深了,出宫是出不得了,到处都下了锁,于是湘南便在景福宫侧房胡乱睡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太后颇有兴致,召大家去赏花,说倒是景福宫的花儿好,看了半日,众人兜兜转转,便到了泰斓殿。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总归太阳已欲过午,皇上的早朝早就上罢,听说下了朝就去了朝日宫。泰斓殿的谭嫔将宜兰亭的玉石凳铺上新垫,太后坐下,扫视一周,便道:“泰斓殿不是新进了个景宫人不是,怎么不见。”
众人齐称是有一个景宫人,谭嫔吩咐小宫女赶紧去偏殿寻景宫人来,余尚宫见一刻钟了,景宫人还不来,太后正和众人说笑,便去了偏殿。
宫女打了帘子,余尚宫进来一看,心一颤:“这是怎么了,怎还未起?”
这景宫人姿色一般,刚入宫时便是打扮华丽些,此时呼呼大睡,甚是不雅,余尚宫命小宫女将其叫醒,小宫女不敢,余尚宫便哼了一声:“陈景鸿,还不快起,太后来了。”
景宫人朦胧转醒,见是余尚宫,也是吓了一大跳,精神振作起来。
房外,太后正跟众人说笑:“这泰斓殿的芍药不比景福宫的差,这叫人娇花儿就娇,人活着就是给花儿填喜气儿的。”
众人连连称是。
太后命一个小宫女趁着这芍药花儿唱个曲儿,越俚俗越好,小宫女便唱起来,待唱到:“挽起红袖,不见那芍药茵里情也愁”一句的时候,景宫人出了偏殿。
太后问谭嫔,这景宫人怎么似才起,头发松松挽起。
景宫人红了脸。谭嫔道:“不知是否病了。”
太后愈发觉得这景宫人没规矩,宫中规矩,如若病了,便不得在人前出现,以免过了病气。
太后不悦,起身就走,剩下景宫人一人心头讪讪的。
景宫人心道:“老子是来当皇后的,又不是听你训斥的。”
想罢,扭头回了屋子,不多时,便又困起来,就在窗前桌边坐着,瞌睡起来。
湘南在阮贵妃耳边耳语道:“景宫人一向活泼的很,怎么如今懒懒的。”
阮贵妃精神一振,告诉身边的小宫女:“去,请叶太医给景宫人瞧瞧。”
话说太子常留昨日在青中山住了一晚,今日打马归来,从皇宫后门沿着宽敞甬道一路骑马慢行,从泰斓殿外偏处小道便远远见到太后,大喜道:“皇祖母——”
正说着,那马重重一滑,哗啦啦几声响,只见泰斓殿外墙的砖石瓦片簌簌掉下,再听咣地一声,整面墙直直倒下,太子常留瞬间就从马上滑下,连着马一起倒在一旁。
倒塌的墙下,塌陷了一个大洞,温泉水呼呼向上喷去,遇着宫女手中偎着的带着炭火的茶炉,唰地冒出火星儿,继而整个墙面都着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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