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争执起来,纵使阮贵妃有错,皇帝也不曾问责一二。
皇太后还在青中山修道,显见儿的是暂不想趟这浑水儿。
那日,皇帝突然封她为后,昭告六宫,大赦天下,她以为,阮贵妃从此便无出头之日了。
可后宫处处,她这个皇后可曾插手一分。
就连选亲妹入哪个宫,都要听阮贵妃的安排。
皇后冷笑一声,便也做势道:“那就有劳孟秋姐姐了。湘南,还不谢过阮贵妃!”
湘南自知骑虎难下,太后又交待她务必查清宰相私下谣传的案子,便假装央求道:“谢过阮贵妃,湘南自当尽心竭力,不过……”
阮贵妃似乎有些不满,轻哼道:“怎么,不愿意?”
“皇后、贵妃娘娘素来繁忙,湘南进宫,也不能处处麻烦皇后、贵妃娘娘,臣女有个请求,能否给臣女派个熟识的一同进出,这样……”湘南尽力做出恭谨而无知的样子。
湘南一番话提醒了皇后,忙接道:“湘南的话在理,你可有熟识的?”
湘南望了一眼方才进来的阮予伶,笑道:“阮予伶与我素来相识,不知可否……”
阮贵妃有些为难,心中却又一动,若是有阮予伶这个亲外甥女在一旁看着湘南,想必这个皇后的亲妹妹也折腾不到哪里去。
阮贵妃却执意假装为难:“阮予伶近日还要回青中山复命,怎可留在宫里,太后那边……更何况大理寺那边也……”
阮贵妃瞥了一眼常留。
常留满脸笑意道:“予伶留在宫里也好,儿臣也能时时……”
阮予伶咳嗽了一声。
阮贵妃便知道常留的意思了,便有些松口:“既然如此,余尚宫,你便将二人安排在一处吧。本宫乏了,剩下的事,你们处理吧。予伶,你要尽心尽力当差,为皇后办事,,不要辜负了本宫一片心意。”
阮予伶红了脸,急忙应道:“喏。”
阮贵妃打了一口呵欠,起身便走,众人除了皇后,都自行跪拜,兰妃便也跟着走了。
贵妃既然松了口,湘南便去予伶女官那里先做了女史。
暂且还没分配差事,湘南便与众才女一样,先行回家,等待旨意,再行进宫。
寻了春沂,便回了钱府。
这几日人来人往的,来钱府拜贺都来了不少人。
湘南笃定了心思,敌我未明,岂能先拉帮结派,便命人封了大门,暂不见客,日日就在房里安排庄子柜上的一些事,偶尔去柜上看看。
庄子上今年下了不少好东西,湘南发放了钱粮,便放了庄子上的假,眼见儿的年根儿就要来了。钱家下人,都皆大欢喜。
适逢弘礼刚进了门,奉湘南之命才带了望江楼的食盒回来,轻轻搁置,才扫了扫身上的雪,笑道:“今日得了一个大消息,说是前阵子宫里一个姓叶的宫人当场暴毙,案子本是扑朔迷离,只知道是中毒而死,可方才望江楼里有人闲话,说是当日有个才女投了毒。”
湘南一愣,便问道:“当日投毒?如何投的毒?”
弘礼摇摇头:“那可没说。”
这话便也就撂下了。
湘南却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她又想起那日初进宫那张诡异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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