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豪那边的动作是真的快,宁笙第二天就接到周晓芳女士的电话。
周晓芳的语气带着欣喜,问宁笙:“漫漫,你是怎么和江扬集团的公子认识的?他说要带你参加司家的宴会,还给了我们邀请函。”
宁笙一听就知道厉豪此举有诈,告诉周晓芳道:“我昨天把他打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接那个邀请函,他肯定埋着陷阱等你们去钻呢。”
周晓芳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自己有没有打错,确认是给自己女儿柳漫漫打的电话后,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可能没听清。”
宁笙重复了一遍,说:“昨天我在学校外面碰到厉豪,他对我不轨,我打了他一巴掌,顺便把他带的人一起打了。他扬言要报复我,这不,你们就收到邀请函了。”
“柳漫漫!”周晓芳女士炸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江扬集团的少爷,江扬集团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打江扬集团的少爷!你马上回来,立刻、马上回来,我们去赔礼道歉,一定要把这件事补救好。”
宁笙沉默了一下,想着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事,那就回去陪他们走一趟吧,正要答应,周晓芳女士又说话了。
“不对呀,你打了他,他还给我们邀请函,还说要你做他女伴出席宴会。”周晓芳女士心思开始活络。
“肯定是要整我们啊,你以为他是受虐狂啊。”宁笙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对方不安好心。
周晓芳女士可不这么想,她说:“说不定有可能。他们那种豪门公子,平时都是被人捧着,突然遇到一个逆着他来的,并且你长得美,随我,说不准他觉得新奇反而对你产生了兴趣呢。漫漫啊,我觉得这事得好好考虑。”
宁笙无语了,“考虑什么啊,你偶像剧看多了吧,他肯定是要整我们,你们最好注意点,别贪小便宜,更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
“你懂什么懂!我是你妈,你听我的,我比你见识得多。”周晓芳在屋中来回踱步,然后下定决心道:“漫漫,你马上回来,他明天会派人来家里接你出席宴会。到时候我和你爸也一起去。”
宁笙一脸疑惑,“你是不是没听到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厉豪要整我们呢,你还自投罗网。”
“嗨呀,你懂什么。厉豪给我们的是司家酒宴的邀请函,去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就算是江扬集团的公子也不可能在司家酒宴上搞什么鬼啊。如果我们能在酒宴搭上线,你爸的公司起飞不是分分钟的事。难道你不想成为豪门千金,阔家太太?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白给你操心了,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着想。”
周晓芳越想越兴奋,她不是不知道宁笙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利益诱人,比起已知的风险,她更愿意往未知的机遇上面去幻想。
说着说着,她感觉自己明天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人人艳羡的豪门太太,或者豪门太太的丈母娘了。
宁笙叹了口气,好言相劝:“妈,这件事你和爸好好商量,好好考虑一下。厉豪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有点臭钱的流氓混混,他能安什么好心?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一场空。”
周晓芳被宁笙泼冷水,皱着眉应道:“我当然会和你爸好好商量,你别管那么多,我们还会害了你吗?”
天上掉馅饼的事虽然会冲昏人的头脑,但周晓芳他们不是傻子,肯定会好好思量一番。
挂了电话,宁笙把这件事告诉了司邈。
司邈叫她出来见一面。
他们约在校外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两人靠窗坐着,窗外是一排青绿的法国梧桐。
“你叫我出来做什么?”宁笙问。
“你想参加司家酒宴?”司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不想啊。是周、我妈他们想去。”
“我有邀请函,如果你想去的话……”
“别!”宁笙知道司邈被司家踢出来了,她可不想为了周晓芳他们的贪欲害司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受苦。
宁笙道:“我对那些酒宴没兴趣,我也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硬跑去凑热闹不是让人笑话吗?”
听到宁笙这么说,司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她是那种投机取巧的拜金女人。
看样子,她不是。
司邈笑道:“你爸妈他们不是想去吗?你不给他们谋点福利?”
宁笙冷笑一声,“有多大能耐吃多大蛋糕,我都知道的道理他们还不明白?如果真不明白,那蛋糕迟早变成刀子。”
司邈有些诧异宁笙能说出这样的话。
昨天分别后,他找人查了一下柳漫漫的家庭情况,大致了解了柳漫漫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没想到投机倒把钻营取巧的父母会养出这么一个头脑清醒三观正的女儿。
不对,柳漫漫以前也不像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啊。
她以前给他的印象好像是一个打扮妖艳虚伪做作的势力女。
不知从什么时候,这种印象变了。
好像从他在青山别墅外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没有化夸张的妆,没有穿性感暴露的衣服,真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完全没有认出她就是那个经常到教室围堵何年的柳漫漫。
之后的接触中,司邈发现她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娇是真娇,媚是真媚,但娇中带着憨气,媚中带着匪气,像一个矛盾体,让人忍不住想探究。
“你怎么不说话?”宁笙问。
司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拿出两张邀请函,说:“我这里有两张邀请函,你可以把它们给你父母,如果他们想要的话。”
宁笙弯着嘴,心疼地看着司邈,“司邈,你受苦了。你没必要为了我家这点破事去求司家的人。”
司邈莫名其妙,他就随便给司家阳说了一声,不需要费劲就能拿到啊。
这么多年,司家早就接受司筠做的事和他的存在了,不过司家那边和司筠都拉不下脸,就没有明面上和好罢了。
司邈用手指点了一下宁笙的额头:“你脑补什么呢?我没求人。”
“真的?”宁笙睁着一双清纯勾人的眼睛眼巴巴看着他。
司邈内心划过一丝暖流,嘴角带笑,“真的,别瞎想。”
“那好吧,我就把这两张邀请函给他们,让他们别接厉豪的,去不去,要做什么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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