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闽越奴仆光着脚丫子抬着滑竿,一如在闽越国时候那样恭敬的抬着贵人前行,不过盘坐在上面的却不是刘闲,赫然是刚“风光”将自己大嫁出来的闽越翁主邹玄鸟。
今天她打扮的可华丽,秀发梳理成战国秦汉传统男性梳理出那种束发来,还戴着乌纱冠,插着香津的冠簪,身上也是披着刺绣着金线云纹的宽大男性贵族长袍,脸颊微微施粉,远远看去,打扮得赫然一副翩翩俊少年模样。
可是盘坐在滑竿肩撵上,摇晃中邹玄鸟却是一动都动不了,宽敞的衣襟口,隐约还能看到麻绳隐约露出一角来,一道结实柔韧的大麻绳从她玉颈绕缚下来,将她一双玉臂在衣襟下严密的缠绕几道,又将她那双小手牢牢的五花大绑吊缚在了美背上。
宽敞的大袍子掩盖下,她那双修长野性的美腿亦是盘在了一起,从脚腕到大腿也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还从她脚腕处向上拉缚出绳捆来,环绕韧绑在了她纤细的蛮腰上,一番紧缚让个活泼好动闽越小鸟绑成个肉团儿那样,一动都动不了。
这个时代囚徒才要被捆绑起来呢,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还被当众抬出来,不说绑得难受感,也成了一种强烈的羞耻play,让邹玄鸟不住的扭着肩头,被涂抹粉质儿白软软的俏脸都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尖叫着。
“小点声,和你可不熟!”
可是亲自引路步行在前面,刘闲却是一副嘚呵呵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冷哼着。
“孤可是马上要入南越番隅城了,不把你绑好,谁知道你能给孤填什么乱子!必须得严密防备你!”
邹玄鸟都抛家弃族的跟刘闲了,还被如此对待,这话听上去是挺生分挺伤人的,可要不是此时她玉颈上还挂着个大牌子,上面还用八闽鸟虫字以及汉字双语写了个保证书,写着我邹玄鸟睡觉再也不扯被子了!翁主大人还真就信了他了。
还是不甘心的扭着都绑进肌肤中的捆绳,小屁股都挣扎得左右扭送起来,邹玄鸟更是气急败坏的娇呼着。
“小气太子,你分明就是借机报复!”
“快点松开,丢死了!我再不拽被子不行吗!快给我松开啊!”
“谁信你!”
这几天为了“增添感情”,或者是为了宣布占领,这妞还天天缠着刘闲谁睡在一起,结果天天给刘闲冻成狗,一提到这个,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更是阴沉着脸颊,脑门上都青筋直跳的。
“不松也行,你倒是看着点路啊!我可不想被大鼍吃了!”
“什么大鼍……,唔!”
光顾着和邹玄鸟拌嘴了,从船上坐着小艇下来,这妞就一直不老实叽叽咋咋的,这话让刘闲冷不丁一回神,又是猛地被吓得都一哆嗦。
下船时候没注意,他还寻思过乱石滩上怎么放着一堆又一堆的大木头,以为是南越国什么特殊的生产风俗什么的,可差不点走到身边,他才看清,什么大木头啊!
那分明是一条条三四米多长,有的甚至最大五六米多长的大鳄鱼!幸亏十一月左右天气也不咋热,这帮冷血动物大家伙懒洋洋的趴在岸边晒太阳不咋动弹,不然那半米多长的大嘴一咬,自己这支小分队不得覆灭一半儿啊!
甚至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错了,中国鳄鱼不是扬子鳄那种都把自己活成保护动物的小弱哔吗?这四五米长的鳄霸怎么可能出现在中国?
要说还真佩服古人的勇猛了!刘闲这儿吓得都腿软了,贾谊这帅哔居然像个愣头青那样,滋溜一下就新奇的冲了过去,犹如小学生看到奥特曼那样,特兴奋的哇哇大叫着。
“这就是古书中记载的大鼍啊!果然壮硕如龙!其皮甚坚可为盾甲,其嘴宽大可食牛豚,真是个…………,哎呦!!!”
幸亏金牌打手张不疑眼疾手快,看起来平时懒洋洋的,关键时刻却是最靠谱,链子枪哗啦一下甩了出去,钩镰钩住了贾谊衣领子,在这货哇哇大叫中给他拖了回来。
商代以及西周时候北方还暖和,还能见到大象以及鳄鱼,可是进入东周北方开始变寒,这些大家伙也死绝了,一群北方汉已经几百年没见过鳄鱼了,眼看着刘闲领着往岸边躲,张不疑也一杆大枪扯着自己家贾军师,一块儿下船的几十个兵士亦是跟着叮叮咣咣跑出一沙滩的脚印子来,似乎声音终于惊醒了一帮本来应该待在动物园的家伙,那头足足有六米多的大家伙还张开扩口打了个哈欠,吓得殿后的钦定陪葬品虞布都一激灵。
“闽越也有鳄鱼吗?”
“这东西在你们大汉不是叫大鼍吗?”
绑在滑竿上更是一动都动不了,只能好像物件儿那样被抬着,一路摇晃折腾的邹玄鸟也是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停下来,一项好动的她又是没好气的拧了拧绑得结实的双臂,这才不甘心更出声来。
“闽越海边很少,但是山里有许多,最大的也能长到三丈左右,不过嘴巴比较尖,没有南越海边的嘴大。”
“唔~”
后世看过《河中巨物》,记得能生活在海边还大嘴的咸水鳄,一般就是湾鳄,尖嘴生活在溪流淡水的则是马来鳄,眼看着这帮大家伙晒着太阳,浑身坚固的鳞甲一边还倒映出一股子金属般的光泽来,一看就结实,这些“本地特产”让刘闲禁不住若有所思。
不说肉能吃,筋骨能造弓熬油,鳄鱼皮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战略资源,看这些大家伙背上一片片坚固的鳞,打造成盔甲就算比不上犀牛皮,估计也比牛皮强了,况且牛还需要养,这玩意直接打就行了,看起来倒是多了件和越人们交易的贸易品。
而且,这东西打仗也能用上吧!
但就在刘闲瞪着鳄鱼资本家病发作,嘴角儿开始流口水时候,忽然某一头五米多的鳄王似乎心有感应那样,一个神龙摆尾侧甩大尾巴,快一米多还是宽头的血盆大口康苍一下就甩咬了出去,吓得还打人皮主意的刘闲当即屁滚尿流了,一个激灵也撒腿就逃了起来,带着五十多人的卫队都好像打了败仗那样,逃得屁颠屁颠的,被捆成一团儿在滑竿上的闽越翁主更是差不点没被扔出去那样,气得邹玄鸟又悲剧的哀鸣出了声音来。
“快放我下去哇!!!”
………………
后世行政区成片,这个时代的行政区成点,炙手可热的“海景房”此时还是荒滩,海边渔业也并不发达,一来造船技术还很原始,二来估计就是那些大鳄鱼了,让海民靠海吃海成了奢望,以至于刘闲一行直到南越国都番隅城附近才见到村庄,这个时代的荒凉可见一斑。
这个时代只有囚犯才会被捆绑,绑成一团儿被抬在轿子上,犹如敬神的贡猪或者贡羊一样被抬着招摇过市,也算是种羞耻play了,看着城门口穿戴着蓑衣,下披着那种秦军式铁札甲的南越兵,邹玄鸟更是羞怒得白皙俏脸绯红,被大麻绳结结实实反绑在背后的小手都拧得紧绷绷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只有十几个兵丁,可毕竟是受到了强悍秦文化的影响,南越部队不管是从装备还是体格,无不是比前遇到的闽越兵强悍上好几筹。
五十万秦兵南下,五十万中原移民又被秦始皇强制迁移到岭南,带来了中原优良的耕作技术,再加上富饶的珠江三角洲平原,粮食产量上南越至少是闽越的好几倍,南越民能吃六分饱,抓蛇抓青蛙的闽越人只能吃五分饱,在体格上就清晰的体现了出来。
不过气吞天下,当年足以左右中原历史走势的五十万铁血秦军已经随着时间的侵蚀流逝凋零了,戍守城门的南越军已经呈现本地化,肤色显得更黑一些,面部特征也有混血后那种南方特点,甚至就连秦人特色的侧髻都被本土化成了越人特有的断发。
别说,这样的发型还颇有点后世上班族的感觉,前面头发剪短,直接梳成了大中分,后面头发也是不太长向后舒展去,头发蓬松起,清风微过,散热的效果倒是极佳
毕竟哪怕是十二月,珠江口的温度也比八闽大山里高上个七八度,闷热的感觉让披着皮甲的太子亲随走了三十多里地,已经都是出了一身臭汗,汉式顶髻厚重的头发热腾腾的直冒蒸汽了都。
不过就算是留着清凉那些守番隅城的南越王军,如此热的天气下,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蔫吧感觉,照比宿卫长安的南北军精气神儿差多了。
难怪大部分强悍文明都是产生在北纬三十度左右,热得迷迷糊糊的,的确提不起精神来。
而且在刘闲刻意观察下,和闽越人一样,大部分南越步兵与几乎全部平民都是不穿鞋的。
后世互联网上有句名言,世界就是个大草台班子,放到这个时代更是如此,作为“外国”部队,刘闲一行一百多号在南越国内挺进了三四十里都没有人盘查不说,甚至到了番隅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南越步兵把手一伸,这头刘闲手下归化的闽越向导姝虺把一串儿半两钱往他手上一放,他们这支“外国部队”又是抬着邹玄鸟,竟然畅通无阻的进了黄泥与贝壳夯制的番隅大城中。
相比下来,福州闽越城的防备都比这儿不少,至少顺着闽江逆流而上,在城外十里已经为闽越太子邹成亲自带兵盘问了。
可就在刘闲心头鄙视着南越政权的时候,一声颇有些字正腔圆的秦腔竟然响了起来,严厉的呵斥了出声来。
“站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