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此何来?”
你来干毛线?
仓礼满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也是抚胸回礼道。
“听从大单于令,随军出征!”
听了这话,伊稚斜屁都没多放一个,转身就走。
而且更令他难受无语的是,头一天,仓利才来,第二天,右贤王部几个主要部落,竟然也是赛跑那样争先恐后结伴而来,抽调兵力去打辽东东胡世仇的后裔,这些家伙不过抽调个一二百五六百部族壮丁随军,可是一听打西域,每个部族都是把家底儿拿出一大半,两天时间,右贤王部的主力汇聚在了酒泉城就有两万多,从骑更是有八九万了。
这也就罢了!第三天,属于他右谷蠡王麾下统领的右谷蠡王部几个大部落,竟然也派兵前来从征参战,没有经过他的命令,右谷蠡王诸部也足足汇聚了一万九千多多悍锐者,七八万从骑,这不仅仅让小小的酒泉城外演变成一片壮观的帐篷海,更是让伊稚斜彻底犹如火烧屁股一般了!
这一年,带着右谷蠡王部四处征讨羌人,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初步掌控了整个右谷蠡部,却没想到,现实狠狠摔了这个骄傲的枭雄一个大耳光来,抽得伊稚斜真是耳朵都嗡嗡直鸣叫着。
“刘闲!邪恶的巫师!你到底在我右部做了什么?”
这天,刘闲正带着没见过世面的伪萝莉苏无月,参观酒泉城架在排水沟上石拱桥时候,背后,凌厉的马蹄子声音传来,猛地在背后停了下。
拽得战马都近乎人立而起了,急迫下马的伊稚斜还差不点没摔了一跤,顾不上颜面不颜面,在虞布陈树他们都是手握刀柄的满眼警惕中,右谷蠡王大人是死牙赖口的对着刘闲咆哮骂街了起来。
挥了挥巴掌让麾下不必紧张,面对连贵族风度都不要了,脸皮子都气得好像要咬人的狗那样直抽搐的右谷蠡王,刘闲自己倒是依旧保持了礼仪之邦汉家的谦谦君子模样,如沐春风般的笑着抱拳回道。
“伊稚斜兄何故如此愤怒,莫不是河驹做了什么不适宜的事儿?”
“你向白羊,浑邪等部承诺了什么?不!你用了什么邪恶的魔巫术蛊惑了诸多匈奴武士的心?让他们跑到酒泉城来。”
难怪伊稚斜气成这样,就好像你在后世玩全面战争呢!好不容易建设出来的军事单位突然叛变,和敌军一块儿来打你这般的令人火冒三丈,他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严重个十倍而已。
听着这三角眼家伙都要气疯了般的咆哮,刘闲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却是变得更加浓郁了些,他是笑着摇头道。
“伊稚斜老哥也太抬举余弟了,若是有这般本事,河驹早就在吴国继承王位,也不回来这风沙苦寒的大西北来提脑袋玩命了!”
“不是什么巫术,只不过路过时候,余弟派人通知各部,大单于要打仗了,打西域!而大家伙正好入了冬了没事儿可做闲得慌,就来了!”
这话听得伊稚斜再一次愣了愣神,然后再一次屁都没放一个,翻身上马转身就走!
别说,这次还真是伊稚斜自己疏忽了,光把敌视的目光放在刘闲这一只“蒋校长心腹”,来抢军功的“中*央军”身上,他却忘了自己匈奴人的天性。
好战!
或者说是好抢掠!毕竟游牧民族创造财富的手段相当有限,就算贵族,想要发财穿金戴银也得是轮着刀子用铁去买。之所以征讨辽东不热心,那地儿隔着左贤王部,左谷蠡王部,相当于后世甘肃跨越了整个狭长的内蒙古,跑吉林辽宁去打仗去了,路途上万里,在人家地头上打劫,别说能分多少战利品,就算有东西,能不能扛回来还两说。
可去打西域诸国,那就是在自己家菜篮子割韭菜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一次,刘闲又加入同*盟*军了!
倒不是刘闲面子真有多大,而是汉军的攻城能力面子大。攻城,一向是草原游牧民族的若是,就算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也是取得了大量汉人,回回人的工匠帮助之后,才把工程技能点起来,匈奴人自己就更不行了。
可去年,楼兰之战,见识过刘闲的花式攻城法,跟着他去出征西域,在右部的匈奴贵族眼里,就好像去砸核桃那样。
汉军就是钳子,把西域这些小国坚硬的城墙外壳一压碎,他们就可以跟着冲进城池捡“碎核桃”饱餐一顿了。
匈奴诸部对于单于以及四角王的关系,很类似于如今大汉诸侯王对文帝的关系,大部分时间我听你的!但是真正利益临头,你跳出来都不好使!谁都眼红的要争一争!
有道是时势造英雄,什么是时势?现在整个右部磨刀霍霍要跟着汉军去西域打劫捡便宜,这就是时势!
而伊稚斜倒是很顺应时势,之前什么出兵四千全当放屁了,刘闲那面,也是脸皮子当鞋底子,他还亲自以右谷蠡王的名义,脱裤子放屁那般喝令整个右谷蠡王部集结,听从大单于命令,出征西域。
死在贰师城的那支胡汉商队应该瞑目了,因为他们是有史以来最有排面一只商队,足足二十五万人组成远征军来替他们报仇。
十一月十四出征日,瓜州的沙漠中,滚滚的铁骑践踏起的烟尘,都遮蔽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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