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长得黝黑的教官愤怒的手臂指向外面,正在听他教导的几个郡兵壮丁无不是激灵了下,旋即更加聚精会神的听起了这黑大个的训话起来。
不仅仅有理论,还有实战演练着,刚讲演完,拉着自己楼里的几个壮丁,黑夫又是煞气冲天的参与进了楼与楼之间举行起了对抗赛。
轰的一声中,大门被硬踹了开,十几个拎着棒子的“匈奴兵”张牙舞爪就冲了进来,两个还守在楼门口的本楼郡兵慌张的调头就跑。
抓到一个可是赢对面一斗酒,这些“入侵匈奴兵”一个个跟色狼见了美女那样,鬼哭狼嚎的向前撵着,却冷不防墙边脚底下猛地一根棒子捅了出来,脚腕砰的一撞击,乒乒乓乓声响顿时响起,冲进来的匈奴兵一排十多号全都绊倒在地,有的连门牙都给磕掉了。
没等他们醒过神来,大门口处的机关被触动,又是一道大门砸了下来,紧接着,暗道中当成蜂窝煤炭火的炉渣灰被哗啦啦的倾倒下来,顿时,整个走廊都是一片飞沙走石,呛得里面骂骂咧咧咳嗽个不停。
听着自己还有前楼的部下在楼道里哭爹喊娘着,黑大个,长得憨头憨脑的教官黑夫,瞳孔中竟然泛起了一股子格外有情感色彩的湿润来,颇有点低沉忧郁的重重摇了摇头。
“早有这玩意,老子当初也不至于跑啊!”
“开机关,再来!!!”
......................
从到下都是无比紧张的备战声音中,这场远在黄河以东,后世土默特草原单于庭中的博弈结果,终于还是来临了。
十月初五,凌乱的马蹄子声音忽然从云中城以东传了来,尚且没有散去的晨雾中,代表右谷蠡王的羊头骨大旗赫然行进在了最前列,可是跟着羊头骨,右贤王的贪狼旗,左贤王的苍狼旗,左谷蠡王飞鹰图腾,匈奴主力四部,四王的军队似乎都到齐了。
就为了防备这一手,刘闲设置了不少的巡逻兵,眼看着晨雾中突然出现的匈奴人,几个位于路口哨塔放哨的巡逻兵滋溜一下从柱子滑下来,骑着搁在底下的自行车,撒腿就溜。
而丝毫没在意几个逃跑的汉人,骄横的匈奴骑兵依旧一如既往的提着战马小步狂奔着,然后,他们就遇到了终结漂亮国牛仔时代的讨厌鬼杀器。
唏律律~~~
惨叫声中,匈奴军前锋十几骑战马居然一起停了下来,旋即僵硬着跪卧了下来,带有倒钩的锋利尖刺儿轻而易举刮住了马蹄子,气得那些匈奴勇士跟着大声的叫骂着,旋即翻身下马,结果片刻后,惨叫声也传了出来。
穿着的羊皮裤子也被刮破,甚至生了锈的锋利铁钩把肉皮都勾下来一块儿来,疼得这些人也是哇哇直叫,聪明点的,也学着战马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挂在裤子的铁丝剥离,莽一点的用力撕扯着,被刮得血肉淋漓的,那个钻心儿的疼,就没得说了。
估计这些当前锋的匈奴绝对不是本地人,看到前面同伴踩雷了,后面的非但没停下,反倒是凑合了过来,直到一百多骑匈奴兵全被“拉拉秧子”给绊住,骄横的匈奴人这才停下了脚步来。
“到底什么东西?”
背着弓箭包,伊稚斜也在匈奴老疙瘩的綦毋格陪同下,来到了前沿来,扒开已经干枯了的牧草,那些一团团,密布着几根短铁丝绞成倒钩刺儿疙瘩,尽管烤了焦油防锈,依旧显得锈迹斑斓的铁丝网顿时显露在了眼前,看得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如此多的铁,汉人竟然这么随意的铺在地,难道不应该用来锻造武器吗?”
“卑鄙的汉人!!!”
就在伊稚斜震惊的时候,身边忽然一声粗鲁的叫嚷声响起,长刀带着寒意出鞘,面布满云纹图案在日光下竟然都倒映出一股子绚丽的色彩来,被那个也是戴着纯白色叼毛,后刮三条貂尾,身披白雪狐狸皮大衣,打扮得格外贵气的异族壮汉狠狠劈砍了下来。
锐响中都飞溅出了火光,来自西域镔铁削刀的劈砍下,露出地表两团乱糟糟的铁丝网轻而易举都被这一刀所斩断,眼看着铁丝儿乱飞,底下那些匈奴人情不自禁大声的欢呼了起来,若是刘闲能听懂匈奴语,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叫嚷的竟然是左贤王!
“雕虫小技,继续前进!”
收起长刀,那个明显比伊稚斜年长几岁,胡子浓密,一副彪悍粗犷模样和周亚夫有一拼的壮汉得意大笑着说道,可谁知道他刚说完,脸色不好的伊稚斜已经伸出了巴掌叫嚷道。
“大哥稍等!”
他也是抽出了长刀,继续向前挑着,片刻之后,那些刚欢呼过的匈奴人目瞪狗呆中,又是一条长长的铁丝网被他的刀子挑了出来,整个匈奴前军顿时变得一静。
可是看着伊稚斜刀的铁丝网,再眯住眼睛眺望,已经被割得只剩下麦根的草根的田地里,也有这样地网阴险杂乱的布设着,匈奴人的左贤王,冒顿的孙子挛褆军臣汲多的瞳孔中,竟然萌生出浓郁的兴趣来。
“想到用这东西来阻拦我大匈奴骑兵,这个汉人的河南侯还真是个天才!”
“来人,传令弃马后退,吾弟!派人去寻告那河南侯,吾等带着和平之意前来,在云中城外等候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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