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战争进行到现在,匈奴人也没怎么输。
诚然,弯岔河口血流成河,至少三千到四千名匈奴人被连续埋伏的汉军斩杀当场,其一原因是匈奴人急于将逃亡的汉军斩尽杀绝而乱了队伍,失去指挥,其二原因,汉军真是强,不仅仅组织训练强于匈奴,装备更是好一大截,但是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应战的匈奴人参差不齐,老弱居多,才难以招架全是壮小伙的汉军,而逃跑时候,老弱又是跑的慢缺乏抵抗能力的一批人,最容易被斩杀。
也就是,真正伤到根骨,匈奴人三十五岁以下年轻人不过四五百左右,大部分死去的本来就是匈奴不甚珍惜,甚至还是从匈奴左右贤王,中央单于庭等地凑过来充当疑兵,本来就想要抛弃,在战斗中折损下去,三十五岁以的匈奴老弱。
虽然仗打输了,可是保存主力回匈奴,右谷蠡王部还是那个右谷蠡王部!
草原民族生存的残忍已经在这个追击的过程中显现了出来,奔跑中,身强力壮的年轻主力理直气壮的将还在骑马的匈奴人老弱踹下来,追击夺马翻身去,速度与体力差别,匈奴败兵也拉出了分层来,甚至被抛弃的老弱匈奴兵竟然也有相当多人,有了这个被抛弃的觉悟。
啸风谷前,壮年部族成员毫不犹豫的纵马冲过去,把挺着一口气儿坚持逃到狭窄谷口的老弱部族成员践踏成了碎块,又是鲜血染红了大地里,奔着峡谷另一方逃命出去。
只要拉开距离,甚至全骑兵的右谷蠡王精装部队还有机会重整旗鼓杀回去,至少将另一部分老弱看守的大营夺回来,翻盘也是未可知。
而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右谷蠡王部的三十五以老弱,看着狭窄的谷口还有相互践踏的本族兵,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旋即在队伍的最后面,两三千满脸褶皱,有的头发都掉光了的老弱喘着粗气端着斧头短矛甚至棍子,面向背后汉军追兵发出狼一般的凶恶咆哮声。
对于大汉来说,这帮混蛋甭管年轻的还是老的,都是蝗虫那样的劫掠者,强盗,可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就是部族的英雄,两个种族的生存之战,也说不谁更高尚谁更卑劣。
所以,为了生存,也用不着手软!
呼啦的声音里,也是瞪得大腿肚子发热直跳的汉军铁马兵整齐的马刹拉地,双脚踩在雪地里磨得咯吱作响中,把野战自行车停了下来,刘闲珍贵的二百骑铁骑兵也是戛然而止,眼看着蓄势待发的匈奴老弱敢死队,还有越跑越远的匈奴精壮骑兵,王建躁动的将额头血管儿都鼓起来了,身体在跃跃欲试中缓缓弹跳着,但是没有贸然奔出去,王建先是试探性的回头张望去。
后世赛车比赛将座椅拆除,甚至连机油都放出去来达到极致轻便果然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曾经瘸过腿,养好了就剩点后遗症的黑胖子乃是乌孙马王,多加个体重不过八几十斤,平胸和矮占了矮这一块的萝莉型蛇精,却依旧跑到了最后面。
但这就是所有人都争着向爬的原因,就算是落到最后面,刘闲来时候,所有骑兵都是左右让开,给他让出了道路来,让这个带着妞战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的太子爷踢着马走到了最前面。
带着妞战场又如何?这场仗“一少半”还是这妞谋划出来的,况且滑铁卢之战击溃拿破仑大帝的鹰国佬威灵顿公爵不也是带着妞战场吗?在王建焦急而兴奋的跃跃欲试中,刘闲搂着韩秀儿慢条斯理的到了战场边缘。
不用掏望远镜,就已经看到了汹涌阻挡在面前的匈奴人,以及就好像冲水马桶涌出来的水一般,竭力向狭窄谷口拥挤着,面前,那些三十五岁以,风尘仆仆宛若后世六七十岁的匈奴老人就好像咆哮的老狼那样,不住凶恶的龇着牙,那股子大愚若智范,贴着韩秀儿的秀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洗发精的香味儿,倒是一股子天然皂角味道扑面而来,旋即刘闲才满足的睁开眼睛。
“主公,下令吧!末将打头阵,铁骑面前,这些胡狗老卒不堪一站!”
急切想要立功,王建亢奋的叫喊道,同样亢奋的还有这不称职的妹抖韩秀儿,仿佛她才是主帅那样,头都没回盯着那些匈奴乱军,她却是问出来更不找边际的话。
“该大喊大叫了吧!”
“用不到你喊,淑女点吧!真是的!”
责备一句,在王建急的都要尿裤子,不可思议的眼神儿中,刘闲竟然把双筒望远镜递给韩秀儿后,翻身下了马,又是自顾自的向前走了两步,与此同时,出发前就得到他命令,要配合他装逼的几名吴王府卫士,虞布他们同样的翻身而下,竟然单膝跪了下来,跪在了寒冷的雪地里。
装逼范儿...............,神秘的宗教仪式感极强!
“主公?”
更是急的好像要拉裤子那样,额头青筋都直跳,王建再一次焦虑的询问着。
“汝冲去,能把眼前的胡贼全给孤杀了吗?不能就熄声,看孤的!”
“这...............”
被刘闲一菊花怼的好像便秘了那样,老脸憋得通红,可是刘闲的要求他还真达不到,只能闭嘴,眼睁睁看着马蹄子扬起漫天雪花,三十五岁以下匈奴壮年战士向雪谷中蜂拥的越来越少,远处,羊骷髅大纛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张开双臂,一副拥抱自然的样子,刘闲慢条斯理的深深呼吸着,旋即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直哆嗦,可惜,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装完,尽管冻得之嘚瑟的,可是闭眼睛,他还是做宽广怀抱状,一动不动。
汉军骑兵才装备双马镫,为了站在马看得更远,他已经套四马镫了,马鞍前还有一对儿短马镫,这次韩秀儿也终于默契点了,或者战争她一贯能和刘闲很默契,玉足插在马镫里,矮小的身子也是迎着寒风竭力挺得高直,举着望远镜,她充当眼睛的估算着。
“主公!”
“主公?”
“快要逃出去了,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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