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说道:“小生洗耳恭听。”
戏翁从木箱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红衣木偶,说道:“我年幼之时在村口看人表演这牵丝戏,入了神,心神全是这木偶,也不顾家人反对拜了那艺人为师,此后日夜流逝,至今也有六十余年,别人也就送了我这个混名戏翁。”
白歌肃然起敬,说道:“了不起。”
戏翁疑惑道:“这有何了不得的。”
白歌说道:“能将一样东西坚守数十年,真乃大毅力。”
戏翁哑然失笑,说道:“你这书生读书读傻了,田间农夫,坊间织女,那个不是把一样事情做了数十年?”
白歌笑道:“都了不起,我这身衣口中食都来自他们,他们才是最了不起的。”
戏翁笑道:“你这书生倒也有趣,若是那些官老爷能有一半像你这般想,世间便不会有这么多饿死冻死之人。”
白歌说道:“其实小生也快走马任了,为一地父母官。”
戏翁说道:“那便请公子记得今日所言。”
“必不敢忘。”
白歌说道。
戏翁笑道:“那老朽便为公子唱一出。”
说罢,他牵动手中的丝线,红衣木偶动了起来。
在老者的操控之下,木偶像是真的拥有生命一般,一举一动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美丽女子。
“郎君啊……”
戏翁开始唱起戏文,莫看他一把年纪,但声音依然清脆。
配木偶栩栩如生的舞姿,就像是一个美丽女子真的在和夫君离别一般。
连白歌这个对牵丝戏没多少兴趣的人都看得入迷,不知过了多久。
戏文戛然而止。
戏翁突然看着手中的木偶,哭道:“你有何用?累我半生孤伶?不如一块朽木,尚能取暖。”
说罢,他将木偶丢入火中,火焰顿时吞没了木偶,木偶似乎是在火焰的升气流作用下翩翩起舞,戏翁下意识的给木偶唱起了戏文。
火焰将木偶燃烧殆尽,在最后一刻,木偶似乎是向戏翁作揖。
戏翁大笑道:“暖矣,孤矣,足矣。”
夜渐深,白歌躺在草堆,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公子,公子,醒醒。”
白歌睁开眼,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自己身前,脸画着类似唱戏的妆容。
白歌也不慌乱,说道:“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红衣女子指着即将熄灭的火堆说道:“火快灭了,妾身想请公子拾些柴火来。”
白歌随手将一块碎木塞到火堆中,让火焰能维持更长一点,说道:“姑娘如何称呼?”
红衣女子微微欠身,说道:“妾身名唤红倩。”
白歌起身来到门前,准备出门,只见红倩也跟了来。
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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