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倒塌声,奶酥摔碎声,婴儿呀呀声……
各种声音交织着传进作坊里。
“怎么啦?”
作坊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当先出屋,一众妇人跟随其后,都是糕点师傅打扮。
看到倒塌的架子和一地奶酥碎渣后,白胡子老头愤怒吼道:“谁?谁干的?!”
他看向王大爷,王大爷立即指向许昂,“他干的。”
老头看向许昂,许昂立刻举起婴儿挡在自己身前,“她干的。”
小婴儿“呀呀呀”地挣扎着往地上扑,摔碎的奶酥散发更浓烈的奶香,这相当吸引她。
看着一地的奶酥,白胡子老头气得不行,指着许昂哆嗦着:“你,瞧你干的好事。”
“是她干的,别冲我啊。”许昂举着婴儿,无辜道。
“这孩子不是你的?”白胡子老头问。
“是他的。”王大爷抢答道。
“……”许昂自觉解释不清,只得道:“暂时算是我的吧。”
“既然是你的,孩子这么大点,管不住就是为人父母的你的责任。”白胡子老头气道。
在他身后,一众女糕点师傅更是对着许昂怒目相向。
“好吧,这些奶酥多少钱,我赔就是了。”许昂认栽。
不过账得记上,等小婴儿父母来了,一定以牙还牙,让对方加倍奉还。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些都是给百花谷仙子们的贡品,贡品你懂吗!”白胡子老头说到气处,咳咳咳地直咳嗽。
有个中年妇人拍着白胡子老头后背,“马叔,您消消气。”
“是啊,村长,您别气坏了身子。”
马村长止住咳嗽,摇头叹气,“明天是拿不出二百斤奶酥了,唉。”
有个妇女打气道:“村长,咱们使使劲,觉也不睡了,饭也不吃了,肯定能做出来。”
马村长:“还做个屁啊,材料就二百斤的材料,废了一百斤,就算人手再多一倍,材料还能凭空多出来一百斤?”
又有人道:“马叔,那能不能跟百花谷的仙子们商量商量,让他们先帮咱们把狐狸精除了,咱们之后把一百斤奶酥给补上就是了?”
马村长摇头:“人家是神仙,你当是咱们凡人菜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就得明天,就得两百斤,晚一个时辰,少半斤人家都不会帮咱们的。”
马村长说罢,众人都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我好像听明白了,”一旁的许昂这时道:“你们给那个百花谷上供奶酥,然后他们帮你们除妖是吧?那是什么妖?能说来听听不?”
众糕点师傅发愁中,没人搭理他,只有一旁的王大爷和许昂还算有点交情,“那是牛角山上的一只狐狸精……”
王大爷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一个月前,牛头村附近的牛角山不知从哪来了一只狐狸精。
每到晚上,也不知狐狸精用了什么妖法,村里总有一个汉子跟被勾了魂似的,往山里去。
第二天汉子回来,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第二天晚上,又有汉子往山里去,回来又是身体被掏空。
第三天还是。
村里人一开始想挡住中邪汉子,不让他们去。
但被召唤的汉子跟变了个人一样,力大无穷,谁挡谁伤。
眼见肾亏渐有覆盖全村适龄汉子的倾向,七十多岁的马村长在全村妇女极力要求下,当然,也有他自己害怕肾亏覆盖面有向老龄转移的可能,于是,他向百花谷寻求帮助。
百花谷则提了十日内两百斤“五奶七果酥”的要求。
这才有了老马村长带领全村妇女加班加点做糕点这么件事。
“就是这样。”王大爷说完。
“是啊,就是这……你他娘地跟他说这些干啥?”马村长刚反应过来,“家丑不外扬不知道吗,你是怕咱们村汉子肾亏的事儿传得不够快咋的。”
骂完老王,马村长立马将炮火转向许昂:“小子,说吧,这事怎么了,不给个说法你别想走。”
许昂想了想道:“既然你们做奶酥就是为了请人除妖,要不我帮你们把妖除了,当赔这些奶酥?那妖精在哪。”
“你少来。”
马村长却道:“想借着除妖的名头趁机跑?呵呵,告诉你,老头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想糊弄我?过一百年吧。
“看你身上这二两肉,老头儿我你都不一定能舞得动,还除妖?少在那胡吹大气。”
有妇女小声评论道:“是啊,这小子看着还不如我家那口子呢。”
另一妇女:“你指哪一方面?”
前一个妇女:“哪方面都是。”
面对质疑,许昂却是从容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个修士,而且……还挺厉害的。”
“修士?和百花谷的仙子们一样?”
“别听他扯,他就是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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