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坐在货船的舱房内,算算日子,她现在已赶三月的路程了,等她渡过现所在的济江,就可以到达楚国的都城——郢都。
在不久前,温韶收到了她的亲信朱绯让人送来的消息。
朱绯在信中提到她在赶路时所遭到的刺杀,这些刺杀她的刺客里不仅有本国的势力,还有其他国家的势力。
幸亏温韶早有准备,从家中出发之际便分了两队人马,让朱绯装成她的样子成为一队,专门用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她则轻装简从,假扮经贸的商人,不然她的路程就不会这么快了。
等她到了楚王脚下的郢都,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就不敢对她轻易动手,况且她作为楚国大将军谢鸿的“嫡长子”,楚王也不会让她轻易出事。
父亲的叮嘱也萦绕在温韶的心里,等她到了郢都后,她必须装作被宠坏的纨绔子弟,以此降低楚王对谢家的戒心。
毕竟祖父谢葆曾是前朝大晋的将军,而非土生土长的楚国人。
“郎君安。”
一个人影忽地从窗口跳进来,打断了温韶的思绪。
左陵单膝跪在地上:“昨日遇见的流民已安置好,但容属下说一句,郎君是打算白白供养他们?这样做的话,会是一笔大开销。”
“非也。可以让他们去我名下的庄子上劳作,记得给他们足够的报酬,这样一来也算是双赢的局面,他们拥有安全的栖息地,而我拥有帮我打理庄子的人。”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手里庄子的数量有限,不可能一直收留难民。
温韶的眉头皱了皱,这件事只能后面再想办法了。
“和父亲在郢都的势力可联系上?”
“还未联系上,郢都那边很是奇怪,属下送了不少消息,却一个也没有回,郎君看属下是继续和那边联系还是……?”
一个也没有回?难道那边出什么事了?
等她到郢都后要好好查查。
“那就暂时先不联系。”
“喏。主君还让属下带一个东西给郎君,说郎君会用得上。”
左陵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放到温韶的手里,温韶翻了翻册子,里面写的是郢都各方人物的生平介绍。
父亲准备得倒是齐全,不过她早在家中就摸清了郢都不少人。
“郎君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属下去做吗?”
“有,稍等。”
温韶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报平安的话,写完后她把纸张叠好,装进了信封里。
“除开我刚才吩咐于你之事外,劳烦你跑一趟路,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父亲,多谢。”
左陵愣了一下。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和他说谢谢。
“怎?”
温韶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难道她说错话了?
她立马回忆了一下她刚才说过的话,明明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温韶百思不得其解。
“无事。”
左陵把信封揣到怀里,他对着温韶抱了抱拳,身形一闪就从原地消失。
温韶站起来,她把资料递给一旁候着的侍女:“你也看看,不然和我出门时不知对方的身份。”
绮玉接过却没有看,还惊呼了一声:“呀,郎君……”
她指了指温韶坐的地方。
温韶顺着绮玉指的方向,看到了浅色软垫上的一小块血渍。
糟糕,大姨妈来了。
绮玉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郎君是不是受伤了?”
该怎么解释?撇掉长辈以及几个资历较老的下属,温韶不想再让人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不是温韶不信绮玉,而是因为知道她性别的人越多,那她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情急之下,温韶忽然想到了一个借口:“我未受伤,只不过后面长了点小玩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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