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不舍得撒手，哭得不能自已。刘大志看得到她，握住她的手拼命地安慰着，但是陈红根本听不见，又怎么能领受到这份安慰。
“臭道士，你倒是过来劝劝队长啊！”刘大志见他怎么安慰也是无效的，立刻把愤怒的视线投向了我，“你看到她哭成这样你都没感觉吗？你还是不是人啊？”
“行了，别哭了！”我走过去，抬手搭在陈红的肩膀上，“你知不知道刘大志看你哭了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都已经指责我不是人了，我想我要是再不按照他说的做，他肯定会扑过来和我拼命！怎么说也是含冤而死的怨鬼，我还是忍着他吧！
“你以为我想哭吗？我现在根本是停不下来啊！”陈红甩掉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哭得不能自抑。
“你觉得现在的时间是放在哭泣上好，还是放在处理后事上好？”我承认我真不是个懂得安慰人的，就连自己的女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对着接近失控的陈红，我想还是替她理性的分析一下会有效。
“谁不知道啊？”陈红听了这话，抹掉眼泪，瞪住我问，“你倒是说，现在该怎么办？”
终于算是正常过来了！我缓缓舒出一口气。
“警局里一夜之间是死了这么多人，当然是需要立刻上报，请求上面派人来调查。”这是最基本的程序，她估计是被吓坏了才会忘了该怎么做，我只好提醒她了。
“汇报给上面？”陈红一听，顿时挑了眉，惊声问，“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人为的，你让人来调查有用吗？”
“有用无用是其次，现在最主要的是一定要让你的上头知道这件事情！”我说完之后，见她还是一脸懵，不得不反问她一句，“你当里面死的是普通市民吗？那可是在你管辖之类的警务人员，你不上报，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些尸体？私下处置吗？你是不是想被冠上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替那个凶手背黑锅挨枪子儿啊？”
是，干这件事情的不是人！但是里面摆着的那些是人啊！既然是人，就要用人的办法处置！除非她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瞒天过海，私下处置这件事情。但是可能换来什么样的后果，我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了，我想她该省悟过来了！
“那我……”陈红被我这么一说就慌乱了，手足无措的模样，哪里还有点往昔大队长的风范？
“赶紧去打电话吧，至于大刘，就就在这里配合我调查，没有意见吧？”我怕他不肯配合，所以就当着陈红的面问了出来。
“只要你做的事情是跟追查凶手有关的，我当然没有意见。”刘大志看了看陈红，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陈红慌慌张张地去一旁打电话后，我打开车门，示意刘大志进去聊。
“就在这外面不能聊吗？我现在双脚都不能沾地，坐不坐车有什么区别啊？”刘大志撇了下嘴，有些不悦地说道，显然觉得我有些多此一举了。
“当然有区别，因为我不只是要找你问话这么简单，我还要看你脑海中关于昨夜的梦境，如果你不进去，怎么配合我？”我直言不讳。
刘大志听后，也不再抗议，按照我的意思坐了进去。我跟了进去，关上车门。
“张扬，你真的能帮忙这次的事情？”刘大志的视线放在窗外，陈红打电话的背影之上。
“你怀疑我？”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不一般的怀疑，“你刚才不是还骂我是臭道士吗？这么快就又质疑我的办事能力了？”
“你是道士没错，但是这次的事情……”刘大志说到这里，纠着眉头，面色犯难地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放心吧，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还能被吓倒吗？”我淡笑一声，我这个人这辈子没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了，原因就在于看到的总是阴暗不堪的一面。
这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特质，从踏入这一行开始，我就没有清静日子过。
“好吧，我相信你，这次就只有靠你帮队长了！”刘大志很快就从犹豫中醒来，很理性地说道。
真不愧是陈红身边的得力助手，在面对着死亡这么大的事情面前，还能迅速做出如此理智的行为来，我打从心底里佩服。
“那么请你把手交给我。”我把手伸过去，放在中间的位置上，等着他的手搭过来。
因为刘大志已经表明了相信我，所以进入他的梦境没费多大的力气，非常轻松容易就进入了他生前最后的那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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