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夏王如此气宇轩昂,定是君子,不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来。”姒虞挑着眼睛看着他。
夏祁夜哂笑,“说的对,本王这副皮囊确实不错,若是你喜欢,倒也发挥了他的作用。”
故意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
姒虞转过身,负手在前,“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夏王敢收么?”
“有何不敢!”夏祁夜坐下,端着刚上的热茶,慢慢摩擦着杯壁。
“再说,你是来路不明吗?”
姒虞漠然,垂下的眸子,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她不算来路不明,但已经无家可归。
“聊了这么久,你还未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夏祁夜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想他有必要去查查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家族养出来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非鱼,我叫非鱼。”似是怕他没听清,她又重复了一遍。
姒虞本来打算把他的问题怼回去,但是感觉到自己的态度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什么变态心理!
所以她选择乖乖顺从。
只有让自己和其他后妃一样,才能泯然众人,才能不让夏王注意到。
“非鱼?”夏祁夜重复了这两个字,“这名字倒有趣。”
“有什么由来?”
“民女父亲打渔为生,打到能卖钱的大喜,打到无用之物弃之如履。生我时,父亲以为儿,结果为女,取名非鱼!”
间接地告诉他,她父亲不喜欢她,并想用她钓真正的“鱼”。
至少这段话里这一点不是骗他的。
本来以为夏王会怀疑这个名字和故事的真实性。
没想到他只是一阵沉默。
难道感同身受了?
“夏王?”
夏祁夜回神,装作若无其事,“原来如此。”
“王上,午膳时间到了。”元幼在门外恭敬地提醒。
“那……”
“恭送夏王!”姒虞先他一步拜别。
她担心但凡自己晚一点说话,夏王就安排午膳在她这儿吃了。
这算什么?
她与他毫无关系。
夏王其实也是想留在这儿的。
但既然这女人不识相,他何必腆着脸硬要在这儿。
夏祁夜带着一点怒气一甩袖大步踏了出去。
他真是疯了,和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聊这么久。
看着人走后,姒虞失了力气般地坐在了凳子上。
大早上迎来又送走两尊大佛,她也是够累的。
不过这恒雅目前看来是一个可结交之人。
乱世出英雄,也出巾帼。
那天之后,隅梓轩再也没来过外人。
姒虞每天吃吃睡睡,外加上偷偷练功,倒也是活得自在安逸。
如果除去暗中暗卫的监视,她或许更享受。
“姑娘。”琢木带着一群人走进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东西。
是的,琢木仍然被夏王指派给她了,那日见着她忠心护主,夏王就让她继续照顾她。
“她们是干什么的?”姒虞把玩着手中步摇,漫不经心问道。
“是这样的,”琢木俨然一副大宫女做派,“还有两月入秋,王后娘娘吩咐给宫中各女眷缝制秋衣和冬衣,想着您还没有,就派人来量尺寸。”
“哦?”姒虞眼睛微微扫过众人,“那开始吧!”
她已经有了出宫的计划,虽然这些衣服很可能自己穿不上了,但女子嘛,对新衣服总有些执着。
各宫婢拿尺子的拿尺子,量围度的量围度,记尺寸的记尺寸,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愧是接受过嬷嬷们教导的人啊。
一宫婢端着布匹花样上来让姒虞挑自己喜欢的,以便按照她的喜好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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